轟
轟鳴聲起,空間亂流之中恢復平靜,裂痕消弭,彷彿一切都不復存在。
幽玄神,臨近西漠之地。
漫漫黃沙,風捲如龍,更有嗚嗚風聲,若野獸呼號。
在這黃沙上,有兩道身影,浴血而逃,臉色盡是慘白。
兩名女子,一名容貌冷豔,此刻卻是抿脣,手凝道訣,駕馭長虹。
另一人,略顯瘦弱,鬢髮染血,肩胛處,有血蔓延。
在兩女身後,有一道道身影,足有十數人,追擊而來,毫不掩飾殺意。
“流靈,長乙,我家老祖請你們二人歸去做客,爾等二人,怎如此避之不及”後追趕人之中,有一青年,面露輕佻。
“素聞天雲宗威名,北荒三品大宗之一,如今一見,卻是不如傳聞啊”
前方,馭虹而逃的兩女皆是咬牙。
其中那冷豔女子更是毫不客氣的回頭罵道:“吳家的兔崽子,要不是你們人多勢衆,老孃今天割了你頭當酒壺。”
“你吳家老祖算是個什麼東西,仗着自己剛入道君,依靠霧家,便想擒我二人去討好”流靈忍不住罵道:“也不看看那老傢伙是個什麼玩應,白活一萬多年,竟然跟條狗一樣。”
她嘴巴極毒,使得那身後諸多追殺的吳家修士暴怒。
“放肆”
“流靈,你在找死竟然侮辱老祖”
“今天定然將你們二人擒之,裂嘴割舌”
一聲聲怒喝聲響起,便是那輕佻青年也不由面色陰沉下來。
“你們找死”
他眼中掠過一抹殺機,剎那間,手中浮現出一尊鼎。
大鼎上有金烏紋絡,通體如火,此鼎一出,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不少。
流靈與長乙兩人面色微變,認出那青年手中法寶。
六品法寶,天烏金火鼎
此鼎可煉物、鎮人,身後那青年不過是元嬰下品,吳家竟然將此六品法寶交給此人
“鎮”
輕佻青年眼中冰冷,露出殺意。
只見那天烏金火鼎橫空而來,剎那,周圍的天地如若陷入火海之中。
黃沙漸漸發焦,溫度恐怖至極。
在這天烏金火鼎之下,流靈與長乙更是面色驟變。
護體真元在扭曲,如火海降臨,速度頓時降下。
其餘吳家修士,尋到這機會,更是轟出靈決,十數道法決橫空,轟落在這兩人身上。
轟轟轟
血濺黃沙,流靈和長乙頓時遭受重創,嬌軀滾落在炙熱黃沙之中。
她們被這十多真君追殺了近乎百萬裏,早已經精疲力盡,緊靠着一口餘力支撐,如今再加上如此重創,兩人感覺渾身筋骨都在破碎,手腳無力。
“呵呵,我倒看看你們,到底有何等牙尖嘴利”輕佻青年冷冷一笑,“待被拿入霧家,你們最好好好罵一罵,我看看,霧家對你們二人,會以何種手段。”
其餘吳家修士也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兩個女人太過難纏,百萬裏追殺,他們就不曾見過如此倔強的女子,換做他們,估計不到三十萬裏,體內法力就要枯竭了。
青年忽然高喝一聲,那些吳家修士欲動。
就在這時,天地間忽然有驚雷炸響,虛空震動,如此異狀,使得那諸多吳家修士色變,猛然擡頭望向空中。
只見那虛空在扭曲,隨後,有裂痕浮現。
一道身影,從其中飛出。
如此一幕,讓衆多吳家修士面色劇變。
裂虛空
這可是大能神威,但很快,他們便發現,從虛空裂痕走出之人,竟然只是一介化神境的修士。
那吳家的輕佻青年的臉色卻有些凝重,不論對方是什麼境界,但光是裂虛空,便足以證明其不凡。
“閣下何人”青年高喝,質問這空中那黑髮青年。
秦軒衝出裂痕,目光剛好落在重創的流靈與長乙身上。
耳邊傳來那青年的問聲,微微轉頭,望向那一衆吳家修士。
他立於虛空,眼中平靜,緩緩吐出四字。
“天雲,長青”
天雲,長青
吳家修士眼中有些茫然,對於這個名字陌生又熟悉。
只有流靈,長乙,在這一刻卻陡然呆住了,就彷彿是見了鬼一般。
天雲宗長青,首席弟子,號長青
天地,似乎沉寂,吳家修士漸漸反應過來,似乎聽聞過。
長青兩字
驟然,他們面色巨震,“天雲宗長青那個在北荒殺了兩百餘化神,震滅道君之人”
“那個殺了張龍甲的天雲宗長青”
整個吳家修士近乎沸騰,在場,皆是真君,他們眼中有驚,但卻無懼,甚至有喜色。
秦軒,卻不曾再看向那吳家修士一眼。
“雲旻之孫女”他目光落在了流靈的身上,淡淡一笑,“追殺爾等者爲何人”
流靈與長乙一怔,二人深吸一口氣,“吳家之人,盡是真君”
“長青,吳家非你能抵擋的,我不知道你如何到此地,最好還是趕緊逃”
流靈警告着,“我們二人,還用不着你來救”
她對於秦軒,非但不曾有喜色,反而有敵意,甚至有厭惡。
秦軒也不以爲然,對於流靈性格,前世便知曉。
她可是立志要成天雲宗首席弟子。
可惜,這一世,他捷足先登了。
他淡然平靜,緩緩出聲,“吳家不曾聽聞,中土世家,可有至尊否”
流靈與長乙再次一呆,長乙忍着傷痛迴應:“首席師兄,吳家不曾有至尊,但也絕非你能阻擋的,師兄還是快些走吧,我與師姐,自有逃離之法”
她在勸說,秦軒乃是化神境修士,面對十餘大真君,豈能有力擋之
吳家修士聽聞到秦軒的言語,更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這便是天雲宗長青好狂妄的口氣,出口便是問至尊,不知道的,還以爲天雲宗又出了一位至尊呢”
“哈哈哈,此人爲天雲宗長青,此次當真是大幸,若是將此人緝拿,霧家定然會大喜,扶持我族”
便是那輕佻青年,此刻眼中也是一片火熱,甚至忽視了流靈與長乙。
兩人爲天雲宗弟子不錯,但又豈能與秦軒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