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約已至總裁求娶1001次 >第1095章 他有多痛
    一個鐘頭後,終於收拾妥當下班的喬唯一駕車來到了容家門口。

    大概是容恆通知過容夫人,容夫人又跟崗亭打了招呼,她的車子駛到的時候,崗亭看了看車牌,直接就給她放行了。

    喬唯一許久未曾踏足這個地方,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車子龜速前行,停在了容家正門口。

    許聽蓉正好站在大門口探頭往外看,一眼看到她的車子,許聽蓉立刻快步上前,看到喬唯一之後,立刻就笑了起來,“唯一,你可算來了。”

    面對許聽蓉,喬唯一始終還是有些尷尬的,畢竟是曾經那麼親熱地喊過“媽媽”的人,如今她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喊“伯母”實在是太過生疏,喊“媽媽”她又張不開嘴。

    因此喬唯一隻是匆忙下車,低聲道:“我剛剛纔下班,正好跟容恆通了個電話……”

    許聽蓉卻只是一手握住她,道:“當然是正事要緊,可是容雋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叫容恆找你了。”

    “他到底怎麼了?”喬唯一忍不住問。

    許聽蓉拉着她進了門,道:“你自己去廚房看吧,折騰家裏的廚師兩天了,個個都被他折騰怕了,找我訴苦,我能管得着他就好了……”

    許聽蓉一面說着,一面就將喬唯一推向了廚房的方向。

    這麼多年來,容家的佈局都沒有任何變化,喬唯一循着自己曾經熟悉的方向和路徑,緩步走到廚房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廚房裏那道熟悉的身影。

    容雋正站在爐火前,一手拿着鍋一手握着鏟,眉頭緊皺地在炒着什麼。

    而爲容家服務多年的老廚師李興文正坐在料理臺旁邊的一張凳子上,閉着眼睛,頭一點一點地在打瞌睡。

    很快,容雋關了火,直接將那盤剛出鍋的菜往李興文面前一擺,“李叔,試菜。”

    李興文驟然驚醒,一臉生無可戀地拿起筷子,嚐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那盤菜之後,立刻豎起了大拇指,“好喫好喫!大有進步大有進步!成功了!”

    容雋卻只是看着他,等到李興文表演完畢,他纔拿起筷子,也嚐了一口之後,直接就看向李興文,道:“這也叫成功?跟你做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少爺!”李興文着實是無奈了,“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做了多少年飯,你做了多久,那能比嗎?”

    “不能比也要比!”容雋說,“我就不信,連這麼一道賽螃蟹我都做不好。”

    “少爺,您是有大才乾的人,你的能力和精力得留着去幹大事!”李興文苦口婆心,“廚房裏的這些事情哪裏是你做的?快別費勁了成嗎?”

    “不成。”容雋已經轉身又站在了爐火前,“我說過,做不好這道菜,我就不出這廚房。”

    “這麼固執是何苦來?”李興文說,“你媳婦兒也未必就指着你這口喫的——她隨時想喫,我隨時去給她做不就行了嗎?”

    容雋卻沒有再回答他,轉頭又認認真真地敲起了雞蛋。

    李興文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又坐回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容雋重新打好了雞蛋,又點了火,將洗好的鍋重新放到爐火上時,卻忽然不小心碰到了滾燙的鍋沿。

    &nbspp;他瞬間彈開兩步,伸出手來一看,手臂上已經又多了一條燙傷。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他手心、手背、手臂上已經有了不同程度不同形狀的燙傷無數,因此他早就已經免疫了。

    打開涼水龍頭,容雋胡亂將自己的手放到涼水下衝了一下,便又繼續研究起自己的賽螃蟹來。

    喬唯一安靜地站在廚房門口,看着他在料理臺旁忙碌不已的身影,忽然就毫無徵兆地哄了眼眶。

    她沒想過會看到這樣一幕。

    看着他這樣努力地學做菜,看着他這樣拼命地想要做好最好,看着他受傷也不當一回事……

    可是,又豈止是這些?

    事實上,關於他的很多事,她都沒有見過。

    正如當初,她突然提出離婚,他有多生氣,她閉起耳目,只當聽不見看不見;

    離婚之後,她一轉身登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硬生生地與他隔開一個大洋的距離,不去看他離婚後的反應和狀態;

    他一次次地往法國跑,她大多數時候都避着他,實在避不開的時候,便視而不見;

    他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被打掉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她也不去留意;

    他決定從她生命中消失,成全她的自由和幸福時,她也坦然接受,只當這個城市再沒有他的存在;

    ……

    她以爲,只要自己看不到,就不會在乎,就不會受情緒所擾,就不會猶豫後悔和心疼;

    所以她一直拼命拉遠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任由自己耳目閉塞。

    可是此時此刻,她看着他實實在在站在廚房裏的身影,終於沒辦法再假裝看不見。

    他也是會受傷的。

    他也是會疼的。

    即便她看不見,即便他自己也假裝沒事發生——

    可是,傷了就是傷了,疼了就是疼了……

    她用了那麼久的時間,努力做最清醒理智的那一個,拼命規劃着兩個人最好的最平和的結局,卻總是下意識地忽略——他會有多難過。

    他有多驕傲,她知道;

    他有多自負,她知道;

    他有多執拗,她知道;

    他有多誠摯熾熱,她也知道;

    可是他有多痛,她明明清楚地知道,卻假裝自己不知道……

    沒有比她更過分的人;

    沒有比她更殘忍的人;

    沒有比她更絕情的人;

    她這樣一個人,何以得到他如此的對待?

    淚眼模糊視線,他的身影也變得恍惚,喬唯一控制不住地抽噎出聲。

    正在爐火前跟鍋鏟較勁的容雋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一般,猛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他便只看見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在廚房門口一閃而過。

    容雋猛地將手裏的鍋和鏟子一扔,這動靜驚得在旁邊打瞌睡的李興文一下子跳了起來,而容雋已經轉身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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