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裏清楚。”
容雋只覺得她今天似乎有什麼不一樣,可是他無暇細思,他滿腔憤怒與火氣已經處於快要失控的狀態——被她逼得。
“我不清楚。”喬唯一說,“容雋,你不要再跟我耍這種莫名其妙的脾氣。昨天晚上在酒莊,你喝醉了我可以容忍,可是你現在應該已經酒醒了,應該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吧?”
她這是……衝他發脾氣了?
這種感覺過於陌生,容雋不由得愣了一下,張口就欲反駁的時候,差點衝口而出的話卻忽然卡死在脣邊——
她剛纔說什麼?
他喝醉了,她可以容忍?
昨天晚上,在酒莊?
與此同時,先前那幅在他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再度來襲——
她撫着他的臉,對他說:“我愛你……”
背景是在酒莊,昨天晚上那家酒莊。
所以,那究竟是不是夢?
他呼吸驟然粗重起來,目光來回在她臉上逡巡,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喬唯一又開了口:“你好好休息吧,我真的該去上——”
“你愛我嗎?”
容雋的聲音一出來,喬唯一的話語驟然中斷,隨後,便是一陣窒息般的沉默。
容雋忐忑不安的目光終究一點點沉澱了下來。
“算了,你走……”
最後一個“吧”字還沒說出口,喬唯一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道:“愛愛愛,你到底還要我說多少次?”
容雋驟然僵在那裏,看着她,分明是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是在此刻的這間臥室,此刻的這張牀上。
他緊緊地抱着她,纏着她,反反覆覆地問着同一個問題。
“老婆,你愛不愛我?”
“愛。”
“真的愛?”
“真的愛。”
“你騙我……”
“沒有。”
“老婆,你愛我嗎?”
“愛。我愛你。”
“你騙我……”
“沒有。”
……
容雋猛地伸出手來,一把捉住了她,呼吸和神經一併紊亂。
良久,他才終於又再度低聲開口:“你……愛我?”
迎着他的目光,喬唯一目光也緩緩沉澱下來。
她低低應了一聲,緩緩道:“嗯,我愛你。”
他瞬間又繃住了自己的呼吸。
“你不愛我。”他再度開口,聲音卻又低了幾分,“你只是在忍我。因爲你知道我爲了你棄政從商,你覺得你欠了我,所以你一直在忍我。你忍了兩年,終於忍不下去了,所以你纔要跟我離婚……”
“容雋。”她輕輕喊了他一聲,“我承認,結婚的那兩年,我是很多時候都在忍。”
他的目光驟然凌亂破碎。
“可那並不是因爲虧欠或者感激,而是因爲,那個人……是你。”
“如果那個人不是你,那又有什麼所謂?我隨時可以抽身,隨時可以離開,何必要忍過那兩年?”
“我不想失去的,不是那個讓我覺得虧欠和感激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