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約已至總裁求娶1001次 >第1227章 資格
    得知她摔下扶梯,孩子沒有了的時候,他驚痛;

    在醫院,她面帶微笑對他說“恭喜”的時候,他憤怒;

    而後他在美國待了半個月,用工作麻痹自己,卻終日渾渾噩噩。

    他心裏埋藏着有關於她的萬千情緒,至今時今日,唯有一種無限放大開來——

    是他做得不夠多,是他做得不夠好,是他把這樣的痛苦加諸她身上。

    她明明也傷心,明明也難過,卻執意不肯說一個字,不肯在他面前表現一點點。

    明明都是他的錯,痛卻是由她來承擔。

    有很多話,他原本都說不出口,可是看到她平坦小腹的那一刻,想起那個曾經在他掌心之下蠕動過的小生命,那股情緒突然就放大到極限,那句藏在心裏的話終究控制不住地脫口而出。

    哪怕……明知道她對此不會有任何反應。

    果然,聽他說完這句話後,顧傾爾只沉默了片刻,便開口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不用說這句話。”

    傅城予一早就已經料到了她會說的話,聞言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微微收緊了自己的手臂。

    顧傾爾試圖掙開他的手臂,然而她一隻殘臂能發揮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

    “傅城予!”她忍不住咬牙,低低喊了他一聲。

    下一刻,傅城予終於緩緩鬆開了她。

    顧傾爾沒有任何停留,徑直衝出了衛生間。

    傅城予又在原地靜立許久,終於也走了出去。

    顧傾爾已經把護工喊進了病房,正在鋪一旁的陪護牀,而她坐在病牀上,已經又打開書看了起來。

    護工在醫院工作多年,見慣種種人情世故,一見傅城予出來,連忙問道:“傅先生,你今天晚上……”

    “我在這裏陪護。”傅城予說。

    護工聽了,連忙道:“哦哦,行,就是這牀有點短,你睡起來可能不太舒服。”

    “沒關係。”傅城予說。

    病牀上,剛剛翻開書的顧傾爾忽然大力合上自己手上的書,扔到牀頭,隨即便一言不發地躺了下去,再沒有一絲動靜。

    護工很快離開,病房裏燈光暗下來,漸漸地再沒有一絲聲音。

    深夜的病房十分安靜,而這間只有兩個人的病房裏,更是安靜到極致,連呼吸聲都欠奉。

    傅城予躺在那張窄小的陪護椅上,頭枕着手臂,始終睜着眼,靜靜注視着病牀的方向。

    病牀上,顧傾爾自躺下之後便沒有再動過,這會兒幾個小時過去,她應該早就已經陷入了熟睡的狀態。

    可是傅城予知道,她沒有。

    那些在他心裏過不去的,在她心裏同樣不會過去。

    她不可能會睡得着。

    可是他又能做什麼呢?

    難道說了對不起,就可以祈求她的原諒?

    他能做的,也不過是自己有資格做的那些事罷了。

    而關於她,他不能插手和要求她做任何事。

    因爲沒資格。

    ……

    翌日清晨,家裏的阿姨早早地送了早餐過來,顧傾爾從衛生間裏衛生間裏洗漱出來,就看見豐富的早餐已經擺滿了一桌。

    而傅城予已經不在病房了。

    如同昨天晚上一樣,她需要喫東西的時候他就消失,等她喫完東西,他纔會又出現。

    果不其然,等她喫完早餐,阿姨正在收拾東西的東西,傅城予才又回到了病房。

    他換了衣服,臉色雖然不是很好,目光卻是堅定凜然的。

    顧傾爾照舊不看他,卻聽他道:“接下來幾天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沒辦法長時間待在醫院,阿姨和護工在這裏陪你,抽出時間我就過來。”

    顧傾爾如同沒有聽見一般,不爲所動,沒有任何迴應。

    傅城予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病房。

    而他剛離開醫院不久,就接到了傅夫人打來的電話。

    “我去見過蕭泰明瞭。”傅夫人說。

    傅城予看了看錶,這個時間,傅夫人應該同樣是一晚上沒睡。

    傅城予還是瞭解傅夫人的手段的,“他向您承認了?”

    傅夫人咬牙冷笑了一聲,“痛哭流涕,說都是他身邊的女人胡亂出主意,安排的這些事,這算是承認?不過也不重要了,他承認不承認,老孃都不會放過他!”

    傅城予捏了捏眉心,淡淡應了一聲。

    傅夫人又道:“你還在醫院?”

    “出來了。”傅城予說。

    “準備從哪方面着手?”傅夫人問。

    傅城予緩緩道:“齊頭並進。”

    傅夫人道:“的確是不該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你爸也說了,你儘管放手去做,他們敢動我們傅家的人,我就要他們整個蕭家陪葬!”

    ……

    接下來的幾天,已經在消失在人們視線中許久的蕭家,迅速又佔據了人們的視線。

    蕭家主營的企業,以及各家持股企業,通通面臨查賬、追債、合作伙伴割裂等問題,同時蕭家過往曾經牽涉過的各種糾紛被重新提起並翻查,蕭家成員在法律或道德層面犯下的錯被一一公諸人前……

    一系列窮追猛打的手段下來,蕭家根本毫無還擊之力,短短几天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被“請”到相關部門接受過調查,而有幾個人更是被“請”進去後,便再沒有出來。

    對於這一系列事件,有推波助瀾的,有旁觀看戲的,也有牽涉其中的自危者通過四面八方的渠道對抗或求情,引起了好大一番震動。

    在這樣風譎雲詭、波濤暗涌之中,顧傾爾所在的病房反倒成了桃花源一般的存在。

    傅城予雖然每天都很忙,可是晚上總會抽時間來她的病房走一趟,關心她的飲食作息和康復狀況。

    顧傾爾對外面的情形一無所知,沒有人告訴她,她也從來不問什麼。

    她只是每天看書寫東西,連手機都很少看,彷彿與外界隔絕一般。

    傅城予也從不在她面前提及什麼。

    他只是每天過來待一會兒,偶爾留宿,兩個人之間也如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說。

    又一週過去,顧傾爾終於得到醫生的出院批准,收拾了東西準備出院。

    十多天沒有在白天時間來過醫院的傅城予卻在那一天出現,給她辦理好出院手續,又把她和來接她出院的同學一起送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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