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兩人之間的這種狀態稀鬆平常,可是隔了一個多月之後,好像忽然就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了。
這種感覺大概不止她有,霍靳西同樣有。
慕淺垂眸不語,霍靳西就低頭看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慕淺頓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擡眸看向他,“你今天不用回大宅嗎?”
“不用。”他說。
慕淺又靜靜地與他對視了片刻,目光忽然就落在了他的頭髮上。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他的發跟清爽利落,根根分明,還隱約帶着一陣不怎麼熟悉的古老的藥香味。
她心中忽然一動。
“你今天理髮了啊?”她低聲問。
“嗯。”
慕淺輕輕咬了咬脣,微微偏了頭看他,“因爲我回來?”
“……”安靜片刻之後,霍靳西還是迴應了,“嗯。”
慕淺卻又低頭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回來,你是高興的嗎?”
這一次,霍靳西沒有再回答。
慕淺低着頭,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許久聽不到他的迴應,終於擡起頭來看向他。
誰知道她剛一擡頭,霍靳西低頭就吻了下來。
起初很溫柔,只是輕柔的輾轉廝磨。
慕淺成功地被這溫柔誘惑到,忍不住迴應了他一下。
她這一回應,一切忽然就如疾風驟雨般來襲。
霍靳西將她按進懷中,轉身就將她抵在了牆上,炙熱的親吻夾雜着厚重的呼吸,連帶着她的呼吸也難以控制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難以承受的重量。
慕淺起初還略有些僵硬,最後,終於一點點被他身體的溫度所感染,毫無顧忌地與他熔化到一處。
……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霍靳西攬着她,躺在衛生間的單人浴缸裏。
慕淺像失去了骨頭一般,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軟軟地躺在他懷中,連手臂都懶得擡一下。
霍靳西猶圈着她,吻着她,不肯輕易放開。
慕淺賴在他懷中休息了許久,才終於緩過來一般,擡眸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是忍了多久啊?犯得着這麼狠嗎?”
霍靳西一手搭在浴缸邊,一手攬着她細軟的腰身,一低頭便又要吻下來。
慕淺一擡手擋住了他的脣,隨後道:“我有事跟你說。”
聽到這句話,霍靳西眸光隱隱一動。
慕淺看得分明。
她想,霍靳西大概以爲她要跟他說程曼殊的事。
下一刻,霍靳西從浴缸中站起身來,拿過一張浴巾,將慕淺裹進去,抱到了牀上。
慕淺在牀上打個滾的時間,霍靳西隨意裹了一件睡袍坐到了牀上,這纔開口道:“說吧。”
他這副模樣,看起來是打算跟她說正事的。
霍靳西眼波沉沉,靜待着她往下說。
“所以,這一週以內,我不要司機,不要保鏢,你最好也不要對我有任何時間上的要求。”慕淺說,“總之這一週,我要絕對的自由。”
她說的話明顯與霍靳西設想之中不同,因爲霍靳西聽完之後反問了一句:“就這個?”
慕淺聽他這語氣,大抵是有戲,因此揚眉點頭,“就這個。”
“要查什麼?”
慕淺頓了頓,才道:“葉瑾帆身邊有個女人,我想查出這個女人的身份。在完成這件事之前,我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
霍靳西聽了,安安靜靜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慕淺差點拍牀而起,“爲什麼不行?”
“不要保鏢,不行。”霍靳西說。
慕淺與他對視了片刻,決定退讓,“行,那他們還是可以跟着我,但我要自己開車。”
“你要自己開車也行。”霍靳西說,“但吳昊必須在你車上。”
慕淺這回真的是忍不住直接拍牀了,“我開車辦事,車上還要載着他,那我豈不是成了他的司機?”
霍靳西倚在牀頭,慢條斯理地開口:“那你也可以讓他開車。”
慕淺驀地咬牙,朝他怒目而視。
霍靳西只當未見,緩緩道:“無論如何,吳昊必須在你的車裏。”
片刻之後,慕淺態度就緩和下來,“行,他要跟車就跟車吧,但他不能干涉我任何決定。”
“即便他有這個權力,他有這個能耐嗎?”霍靳西意有所指地問。
慕淺一頭撞進霍靳西懷中,“你什麼意思?”
霍靳西被她那一下撞到肋骨,有點疼,然而下一刻,他伸出手來,將慕淺抱進了懷中。
這個動作太柔軟,慕淺一時也沒有再動,只是安靜地靠着他。
霍靳西伸出手來,輕輕扶着她的背,沉聲道:“你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包括我在內,不是嗎?”
慕淺靜靜聽完他這句話,沉默許久,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拉過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蓋,悶聲說了兩個字:“睡覺!”
然而最終卻還是沒有睡成。
她剛剛躺下,霍靳西就也摸進了被子裏。
不多時,她身上裹得好好的浴巾就被丟出了被窩。
隨後,霍靳西的睡袍也被丟出了被窩。
慕淺覺得霍靳西是故意的。
他故意這樣折騰她,讓她疲憊不堪,到第二天起不來,也就不能自己開車去查她想查的事了。
想到這一點,她就忍不住跟霍靳西較起勁來。
這一較勁,就較得不知天光時日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