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妃在上爺在下 >第七十九章:失控
    許是容沉的懷抱太溫暖,又許是容沉故意不喊她。

    雲離竟不知不覺在洞穴內睡了一整夜。

    她卻計較着說好昨日傍晚匯合,眼下過了一夜,怕出變故。

    思及至此,便想着趕緊離開,收拾了一番之後,兩人這纔出了洞穴。

    外面迷霧依舊不散,一腳踏進去怕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別說找出路了。

    走了一會兒,容沉覺着這樣不是辦法,便又折返回了洞穴。

    火已經滅了,只有微光自洞穴外射入,在地上灑下幾道淺淺的光柱。

    雲離剛想開口,便見容沉頓住腳步,視線落在洞穴一處。

    “怎麼了?”雲離走至容沉身側,詢問道。

    容沉指了指那被光柱照到的一處,出聲道:“這巖壁似有蹊蹺。”

    嗯?

    雲離順着容沉所指望去。

    果不其然。

    那巖壁之上,似有一條淺淺的裂縫,那裂縫又不似天然形成,十分筆直。

    仔細看着,又好像有光穿透而來。

    雲離與容沉相視一眼,同時走向那巖壁。

    藉着光線,雲離仔細觀察了片刻,這才發現在這巖壁之上,不止有這一條裂縫。

    四條裂縫,形成一個石門形狀。

    她伸手靠近裂縫,只覺一陣細微的涼風拂過掌心。

    “找找看有沒有機關。”雲離心下一喜,連忙說道。

    容沉會意,兩人沿着巖壁開始尋找了起來。

    咔噠。

    忽的一陣脆響。

    雲離聞聲,便見容沉掌中有一凸起的石片,那聲響正是他擰動石片造成的。

    脆響過後,便是一陣隆隆之聲。

    兩人跟前的石門緩緩往上收起,塵土飛揚。

    雲離擡手輕揮,待灰塵落盡,眼前出現了一個洞口。

    不遠處的巖壁之上,懸着火把,火苗因着石門打開,飛竄涌動。

    雲離眸間閃過一絲訝異,這洞穴之後竟然別有洞天。

    這火把決計不是自燃的,那這裏……

    容沉與雲離想到了一處,“可能有人,小心點。”

    雲離點了點頭,在這聖山深處住着的,會是什麼人?

    穿過狹長的甬道,兩側不時有空空蕩蕩的石室。

    雲離越是往前走,就越是覺着這裏像極了墓室。

    一個轉彎之後,視線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石室,比起之前的要大上兩倍不止。

    石室中央有一具石棺,高出地面,石棺之上,雕刻着複雜卻精緻的圖騰。

    “這裏真的是墓室?”雲離驚訝出聲。

    在這聖山之下竟然會有墓室。

    不過與傳說中的墓室不同,這墓室裏絲毫沒有機關的存在。

    容沉只是眸色深沉地盯着那具石棺。

    雲離走向石棺,石棺之上,是鳳飛九天的浮雕。

    在這空曠的墓室之中,這具石棺顯得格外肅殺,泛着蒼涼之感。

    “這墓主人也是可憐,竟連個陪葬的東西都沒有。”雲離忍不住出聲道。

    “容沉。”忽而一道詭異的嗓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只見容沉重重一震,面色瞬間蒼白如紙。

    雲離分明看見容沉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就欲開口,只見

    容沉一句話不說就飛快地繞過石棺朝着墓室外跑去。

    雲離一愣,當即匆忙跟了過去。

    不遠處似有人影一閃而過。

    穿過狹長的甬道,前面出現了一個門洞,容沉則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門洞前。

    雲離站定在容沉身側,朝裏望去。

    瞳孔驟然一縮,石室之內掛滿了經幡,一個巨大的火爐在石室中央,烈火熊熊。

    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袍裏的人站在火爐跟前,大大的兜帽幾乎將整張臉遮住,那聲音沙啞如干涸的枯井,白髮自兜帽內垂下,披散在胸前。

    他很高,渾身又帶着陰寒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雲離望向容沉,卻見他的視線牢牢鎖在那人身上,心中一下染上幾分疑惑。

    她沉沉道:“你是何人?”

    “鄙人複姓百里,單名一個淵。”

    百里淵?這就交代了?

    容沉身形不穩的晃了晃,少時的記憶轟然闖入。

    ——求求你,不要帶走她。

    ——她犯下滔天罪孽,念及你的血脈,我留你一命,若再冥頑不靈,休怪我不客氣。

    容沉閉上雙眸,再睜眼時,眸間殺氣騰騰。

    他單手輕揮,摺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脫手而去,直直朝着百里淵襲去。

    同時身子猶如離弦之箭,飛快地追扇而去。

    石室之內,頓時爆發出凌厲的殺氣。

    百里淵凌空一躍,朝後翻騰,穩穩落在一米開外。

    黑袍飛揚,他接住容沉的摺扇,身子飛快地閃向一側。

    “十年前你殺不了我,你以爲十年後你就殺的了我嗎?”百里淵冷冷開口。

    容沉不語,卻是再一次朝百里淵襲去。

    他的速度很快,白色的寬袍翻飛舞動,帶着濃烈的殺意,與百里淵纏鬥在一起。

    雲離站定在一側,目光沉沉地盯着一黑一白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在她的意識裏,容沉總是冷冷淡淡,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掌控的很好,從沒有過分的情緒。

    這一次,確是她第一次見到容沉渾身透着殺意,這般失控。

    這個百里淵,到底是什麼人?

    咚。

    忽的一聲悶響,只見容沉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直直撞上一側的石壁。

    跌落而下,濺起一陣灰塵飛揚。

    雲離眸色一沉,快步跑到容沉身側,伸手將他扶住。

    他的臉色慘白一片,那瞳眸似要滲出血來。

    “哼,還是那麼不自量力。”百里淵低哼一聲,話語間滿是不屑。

    “你!”雲離怒,手中寒光閃過。

    方欲動手,手腕便被容沉握住了。

    她側目,便見容沉已然恢復了冷峻姿態,又是一副疏離模樣。

    “他不配你動手。”容沉涼涼說道。

    雲離一怔,卻見容沉眼底帶着決然,不容置疑。

    “好。”雲離點頭,將容沉扶了起來。

    百里淵隱在兜帽下的臉微微一變,視線落在雲離的身上,帶着幾分考究。

    “我們走。”容沉說罷,兀自轉身。

    雲離心下雖是疑惑滿滿,卻也亦步亦趨。

    出了石室,她回過頭,只見百里淵站在火爐旁,忽明忽暗的火光將兜帽下他的臉照的若隱若現。

    她似乎看到了一雙絕美的眼睛,卻是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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