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妃在上爺在下 >第八十一章:這毒來自南方
    雪越下越大。

    不過一日光景,這雪就幾乎將所有草藥全部埋在聖山之下。

    因着如此,玄衣尋找藥材也變得艱難起來。

    本來沒考慮過會在聖山待上多久,可如今看來,在雪不停之際,這聖山是下不了了。

    好在這草屋裏應有盡有,大抵是慕容家藥農上山採藥所住之地。

    綠蘿依舊昏睡着,這斷魂草毒雖然厲害,卻一時半會兒也要不了她的命。

    雲離不擔心綠蘿,反倒是躺在慕容山莊的那位世子爺。

    雖然有慕容德守着,但他那護衛脾氣急躁,若是時間太久,只怕會節外生枝。

    屆時,這慕容山莊才真正要倒大黴。

    這一夜,呼嘯的風雪好像隨時都會將草屋的頂給掀了。

    雲離和衣而臥,燭火微弱,掙扎了幾下最終滅了去。

    草屋內黑漆漆一片,雲離忽然睜開雙眼。

    她吸了吸鼻子,一股詭異的香味衝入鼻尖。

    雲離當即從榻上坐起,摸黑快步走向門邊。

    打開門,便是風雪吹拂而進,帶着凜冽的寒意,包裹上雲離的周身。

    四周是一片濃重的黑。

    那股詭異的香味卻從某一處飄來,久久不散。

    雲離眯了眯眸子,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踩着雪,循着某一處緩緩走去。

    許是因着失明過,在這暗夜之中,她對於味道卻是格外敏銳。

    四周只有大樹的輪廓和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知爲何,這股香味對雲離格外的吸引。

    她摸索着走了半柱香的時辰,那詭異的香味越來越濃,濃烈到有些燻人。

    而在這股香味之中,雲離分明聞到了一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那是鬼吻花的味道,她所需要的一種草藥。

    視線漸漸明亮,不遠處出現了一道火光。

    在積雪當中,格外明亮。

    火堆之上架着一個爐子,爐子裏,有水翻騰。

    那香味,便是從這爐子裏飄出來的,這周邊全部瀰漫着這股香味。

    雲離走近一看,那水泛着詭異的紅色,翻滾之下,又能看見許多草藥毒物的殘渣漂浮其間。

    “你果然來了。”一道詭異的聲音自雲離身後驀然響起。

    雲離心下一凜,飛快轉身。

    “是你?”雲離驚愕道。

    眼前不遠處是那個渾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男子,此時的他未戴兜帽,一頭白髮垂在身後。

    黑衣白髮,在風雪之中飄拂舞動着,說不出的詭異。

    而火光下的那張臉,卻讓雲離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

    怎麼會這麼像!

    那是一張與容沉七分相似的臉,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出一轍。

    若非要說不同,那便是容沉的眼睛深邃澄明。

    而這雙眼睛,卻妖豔到極致,仿若帶着魅惑衆生之感。

    百里淵!

    “你找我?”雲離斂下神思,沉聲道。

    百里淵的話讓她忽然意識到,這股香味是他故意爲之,爲的,便是將她吸引過來。

    只是,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對這香味格外敏感?

    “我找你。”百里淵緩步走向爐子。

    最終站定在雲離的

    對面。

    兩人隔爐而站,火光映出兩人的臉,在暗夜之中忽明忽暗。

    雲離渾身豎起防備,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找我何事?”雲離問道。

    百里淵打量着雲離,墨色的眸間帶着濃重的考究,似想將雲離看透。

    只可惜,打量良久,都不曾看出什麼來。

    “你難道不好奇,容沉爲何那麼恨我?還是說,他已經告訴你了。”百里淵幽幽出聲。

    雲離皺眉,在這深更半夜他將自己引來,就爲了這個?

    “你很奇怪,容沉恨你,是容沉的事,他告不告訴我,也是他的事,你避開別人把我引來,難不成就爲了問這個問題?”雲離冷聲道。

    許是百里淵長的與容沉太像,雲離沒有立刻轉身就走。

    而是耐着性子,看百里淵攪着爐子。

    “他沒告訴你啊。”

    百里淵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話語間似乎帶着幾分失望。

    “我以爲,你對他來說比較不同,看來是我想多了,他這人,到底還是冷情冷血,不會與人真心交付。”百里淵薄脣輕啓,緩緩道。

    所以在墓室裏,容沉攔着她,那種保護,是自己的錯覺吧。

    百里淵擡了擡眼,“姑娘,你身上的毒,來自南方。”

    雲離聞言重重一怔。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百里淵。

    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的身份,她身上的毒!

    雲離心下的防備更甚,她眯着眸子,火光中百里淵的臉透着濃濃的詭異。

    “你到底意欲何爲?”雲離冷聲開口。

    百里淵笑了,那笑魅惑而森冷,邪氣逼人。

    “我可以爲你解毒,而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百里淵沉聲道。

    雲離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可是那股想要解毒的慾望卻瘋狂地叫囂起來。

    她自己同樣可以解毒,可是她卻沒有時間去找解毒之藥。

    “我知道你懂藥,而你體內的毒,就需要這爐子裏的鬼吻花。”百里淵見雲離不作聲,便又開口說道。

    “你跟蹤我們。”雲離冷冷出聲。

    若非如此,百里淵怎麼可能知道她懂藥,無非是在草屋時她的表現。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體內的毒。”雲離不解。

    百里淵舀起一勺腥紅的水,湊到鼻尖聞了聞。

    “我說了,這毒,來自南方,名喚灼心散,灼心灼心,心爲人之根本,中了此毒之人,左眼之中便會有一血點,若非細看,不易察覺。”百里淵說的很慢,那話卻讓雲離深信不疑。

    這百里淵,卻是對這毒有所瞭解。

    然更令雲裏意外的,卻是百里淵觀察之入微。

    “我如何相信你確實可以解毒?”雲離斜睨了那火爐一眼,那水已經粘稠似血。

    四周的香味,也愈發的濃烈起來。

    “晝夜蓮,斷尾蜈蚣,鬼吻花,曼陀羅,烈腥草。”百里淵淡淡說道。

    雲離垂眸,再擡眼時,眸間閃過一絲決絕。

    “你想讓我做什麼事?”

    這是一場交易,一場對她有利而無害的交易。

    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百里淵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他定定地望着雲離,而云離,那墨色的眸間也閃過一絲肅殺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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