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妃在上爺在下 >第一百零七章:不如以身相許
    雲離扯斷寬袍,三道刺目的傷口頓時映入眼簾。

    傷口因着浸着雨水外翻發白,又因寬袍脫離皮肉,血又冒了出來。

    雲離拿起一側的布沾了水將血水擦乾淨。

    隨後找了一針針,穿了線。

    她咬了咬牙,一針針將傷口縫了起來。

    刺痛讓她的額間佈滿了細密的汗水。

    三道傷口,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徹底縫合好。

    灑上傷藥,又花了好久纔將傷口包紮好。

    待弄完,夜已深。

    忽的一聲低喃,雲離手中動作一頓,連忙尋了一件寬袍披上。

    她快步走到牀榻邊,見容沉雙睫微顫,幽幽轉醒。

    雲離鬆了口氣,扶上容沉,低語道:“醒了?身子可有哪裏還不舒服?”

    容沉一睜眼,觸及的便是雲離帶着關切的眸色。

    下一刻,才覺得腦袋有些昏沉。

    他由着雲離將他扶起,後背隱隱作痛。

    容沉看着雲離,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俊眉微蹙道:“我是無妨,你呢?”

    雲離一愣,旋即避開容沉的目光,搖頭道:“我沒事啊。”

    容沉眸色一冷。

    他一把拉過雲離,扯開雲離的寬袍。

    因着不順手,布條包紮的歪歪扭扭,那被針線縫着的傷口格外刺目。

    容沉心下一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自心底氤氳而出。

    “還說沒事?”容沉涼涼的話語間帶着幾分責怪,幾分關切。

    他扳過雲離的身子,讓她側對着他。

    隨後擡手小心翼翼地解開綁在雲離左肩的布條,重新包紮了起來。

    “虧得你那麼擅長醫術,連包紮這種小事都做不好。”容沉淡淡開口。

    雲離心下一怔。

    她這不是不順手嘛?

    再說了,誰說擅長醫術就要懂包紮?況且,她毒比醫好!

    容沉溫熱的手在雲離的肌膚上劃過。

    雲離身子微微一顫,她側目,觸及的是容沉大病初癒依舊蒼白的臉色。

    他認真嚴肅的模樣,在雲離幽深的眸間刻畫出無法磨滅的影子。

    那一剎那,她忽然覺着,重活一世,遇上容沉,着實幸運。

    從初見時他出手相救,到如今,一次又一次的救她於危難。

    若沒有他,在這亂世三國之中,她應該會坎坷更多。

    “謝謝你,容沉。”雲離忽而開口道。

    容沉擡了擡眼皮,瞥了雲離一眼。

    “怎麼謝?”

    氣氛被容沉的話頓時破壞,雲離白了容沉一眼。

    “你難道不是應該說不用謝嗎?”

    容沉拉起雲離的袍子,看向雲離,道:“你要謝我,我爲什麼不用你謝?”

    這容沉的邏輯還真是特別,雲離暗暗腹誹。

    “行吧,你想我怎麼謝你?”雲離挑眉道。

    容沉沉默,深邃的眸子盯着雲離,直把雲離看得好不自在。

    良久之後,他才驀然道:“不如以身相許?”

    噯?

    “沒開玩笑?”雲離對上容沉的瞳眸。

    “我像開玩笑嗎?”容沉似笑非笑道。

    雲離眯了眯眸子,湊到容沉跟前,翹起嘴角道:“你現在這樣,即便本將軍以身相許,只怕你也受不住。”

    “哦?是嗎?”容沉墨色的眸色陡然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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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一把拉過雲離,翻身將她按倒在牀榻之上。

    背抵着堅硬的牀榻,傷口因着牽扯一陣扯痛。

    雲離倒吸一口涼氣,對上容沉深邃的眸子,那眼底,帶着灼灼熱意。

    “有傷在身,你別鬧!”雲離扶住容沉的兩肩,弱弱道。

    容沉沒動,只是望着雲離。

    他這一生,從未對任何人有過別樣的情愫,雲離是第一個。

    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她幾次三番輕易便撥動了他的情緒。

    之前他不過以爲只是雲離比較特別罷了。

    直到桃花山上,雲離躍身入山流,那一剎那,那種由心而生的恐懼是他自那件事後再也不曾有過的。

    他終於明白,他在害怕,害怕失去她。

    他不想去考慮太多,只想陪在她的身旁。

    雲離見容沉不語,就這麼保持着這個姿勢,沒動作也不走開。

    便推了推容沉,略是不爽道:“喂,你是在想怎麼吃了本將軍嗎?還不起來?”

    容沉笑了,他欺身而下。

    雲離一愣,瞪着眼睛。

    額間忽而一熱,溫軟的薄脣落下,帶着淺淺的清香。

    “雲離,記着,你欠我一個以身相許,我會用餘生來討。”清清冷冷的話語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情誼。

    那一瞬。

    雲離懵了,她瞪着眼睛久久無話。

    下一刻,心間好似生出一汪清泉,有暖流汩汩劃過心田。

    絲絲縷縷,帶着切實的暖意。

    他說。

    他會用餘生來討。

    雲離回過神,忽的輕笑出聲。

    她撐起身子,側身支着下巴看着仰躺在一側的容沉。

    “容沉,你這是在跟本將軍表白嗎?”雲離眼底滿是促狹。

    “雲離,有些事不用說那麼清楚?說多了反倒壞了興致。”容沉斜睨了雲離一眼,閉上眼睛,“我乏了,睡覺。”

    雲離很是無趣地撇撇嘴,躺倒在牀榻上。

    因着兩天沒睡,雲離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而容沉,則是在雲離睡着之後,起身走出了營帳。

    夜色濃重。

    接連幾天大雨,將赤峯峽更是籠罩在一層厚重的迷霧當中。

    “公子。”一道黑影出現在容沉的身側,對着容沉恭敬道。

    “甫水關眼下是什麼情況?”容沉視線落在那層巒疊嶂的山峯之上,淡淡道。

    “戎狄大軍蠢蠢欲動,但仍是沒有發動進攻,似乎在等待着什麼。”那人垂首道。

    容沉皺眉,便聞那人繼續道:“屬下在戎狄大軍裏見到了一人。”

    “何人?”

    “東來白胤。”

    容沉眸色陡然一深,“白胤?”

    “此番戎狄進犯,皆是白胤攛掇,不知許了戎狄什麼好處,戎狄王肯發兵。”那人沉沉說道。

    容沉俊眉緊蹙,心中劃過一絲不祥之感。

    戎狄雖野,卻從來不會主動與北霽南翎爲敵,此番因着白胤攛掇,竟發兵北霽。

    箇中緣由不難猜測。

    這其一,東來本與北霽不和。

    二來,只怕白胤是要尋雲離報私仇。

    “公子,您受傷了?”那人忽然上前一步,驚詫道。

    “無妨,你繼續回去甫水關,盯緊白胤,若有異動,及時通知於我。”容沉沉聲道。

    那人領命,飛快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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