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妃在上爺在下 >第二百七十五章:騙過自己
    容洵手中拿着的,那是原本插在她發間的木簪。

    “之前用來殺狼,現在用來殺人,阿離,你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容洵把弄着手中的木簪,涼涼開口。

    雲離扯了扯嘴角,“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在湖心小築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殺死的狼,就派人驗了狼屍,發現狼屍的脖間有兩個致命傷口,爲圓孔狀,思來想去,似乎只有你發間的木簪能行成這樣的傷口。”容洵淡淡說道。

    雲離沉默不語,握在衣衫的手卻是微微攥了起來。

    “方纔燈籠忽然熄滅,光線驟暗,你便利用那一瞬,殺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本王說的沒錯吧?”容洵看向雲離,目光凌厲,帶着看透人心的本事。

    “奴婢該死。”雲離連忙伏跪在地,磕頭道。

    容洵眼角微挑,雷厲風行,能屈能伸。

    眼前的女子,並非池中物。

    只是,他卻查不到關於她的任何線索。

    “奴婢見那人想要放暗箭,沒有多想就動手了。”雲離低聲道,垂着的眸間帶着幾分冷光。

    “沒有多想?”容洵視線落在伏跪着的雲離身上。

    她不是沒有多想,她考慮的反倒十分周全。

    若非自己無意間看到了那黑衣人脖間的傷口,只怕也不會察覺那些人裏有一個並非他與莫言所殺。

    一句話之後,便是無盡的沉默。

    雲離始終伏跪着,心中忐忑。

    若不承認,容洵雖拿她沒辦法,卻會始終對她抱有猜疑。

    她狼都殺了,承認殺人也沒什麼大不了。

    容洵會將她帶在身邊,不外乎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罷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諸多試探皆表明了他是一個謹慎之人。

    對於自己不瞭解的,便會掌控在自己的身邊,這樣一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總比留在暗處來的強。

    而云離要打消他的疑慮,便只能讓他相信自己,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真相。

    良久,才聽到容洵幾不可聞的聲音落了下來。

    “你到底是何人?”

    雲離微微抿嘴,沉思片刻,擡起頭,對上容洵的目光。

    “奴婢姓殷,單名一個離,從小是個孤兒,一直被賣來賣去,十歲之時,被賣進了一家醫館,那醫館的館主對醫術十分狂熱,我與一起的幾個姐妹在那裏成了藥奴,因爲要去險要之地採藥,館主便派人訓練我們,當身體強盛之後,便學一些功夫。“雲離緩緩說道。

    她頓了頓,見容洵沒有說話,便沉沉吸了口氣。

    “直到有一天,館主因爲太過癡迷醫術瘋了,將我們姐妹幾個關進了一個黑牢裏,餵我們吞下他煉製的毒藥,他說,解藥只有一枚,要想得到解藥的,必須殺死別人,起先,我們都不願意互相殘殺,默默忍受着毒的侵蝕與發作之時的苦痛,到最後,我看着周圍原本要好的姐妹因着無法忍受而開始廝殺,爲了能夠活下去,我最終親手殺死了我最好的姐妹。”

    雲離幽暗的眼底望不到盡頭。

    “我看着她在我的腳下死不瞑目,得到了那唯一的解藥,後來我逃了出去,輾轉又被賣到了訓奴府,之後纔來了王爺府上。”

    雲離說完,靜靜地看着容洵。

    這事兒半真半假,這是她前世的身世。

    只是並非醫館,而是半道門一個殺手組織,在殺死姐妹之後,她成了門主繼承人。

    學了一身的醫術,最後她親手殺了門主,取而代之。

    而這個真相,是雲離想要讓容洵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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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容洵看着雲離,四目相對,他從雲離的眼底看到了那抹沉沉的肅殺。

    猶如在荒漠之中踽踽獨行,沒有依靠,也看不到希望。

    容洵忽而欺身靠近,雲離下意識後退。

    然,脖子卻被容洵扣住了。

    她能聞到容洵身上一股特有的冷香。

    “別動。”容洵低沉的話語落入雲離的耳中。

    雲離微微皺眉,便感覺到容洵將木簪插進了她的發間。

    不過轉瞬,容洵便退了開去。

    雲離鬆了口氣,雖說要讓容洵完全信任她很難。

    但起碼,他應該有些相信她所說的話了。

    急趕了四日,終於在第四日日落時分趕到了潼城。

    在客棧安頓了下來,而此時的雲離卻因爲趕路,肩傷復發,又昏昏沉沉地燒了起來。

    雲離雖是好奇容洵明明可以入住慕容山莊,可爲何卻是選擇了客棧。

    可眼下,她卻是沒有精力多想了。

    在客棧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早她的牀邊多了一張字條。

    是莫言留下的,說是他與容洵進聖山辦事,之後會有慕容家的大夫來爲她治病。

    雲離看了眼窗外,陽光明媚。

    她從牀榻上起身,自己的傷勢自己清楚,

    若沒有好藥,不能靜養,只怕做再多都是無用功。

    雲離踱步到桌邊倒了杯茶水,還未湊到嘴邊,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她微微側目,想了想,走去開門。

    “姑娘,慕容公子找您。”門外是小二,他的身後站着一位身着湛藍寬袍的青年。

    雲離的視線落在那青年的身上,那青年眉目乾淨,渾身透露着醫者仁心之感。

    與之前在訓奴府裏見着的顧大夫倒是有些相似。

    這大概便是醫者身上特有的氣質。

    不過她從來沒有,還有玄衣,也沒有。

    小二已經退下,雲離請青年入了房內。

    小二稱其爲慕容公子,看來是慕容族人。

    想來也是,以容洵的身份,要請動慕容族人,輕而易舉。

    “我叫慕容安,姑娘身體不適,更應躺着纔是。”慕容安放下藥箱,轉而對着雲離道。

    雲離報以一笑,“不起身,怎麼給公子開門。”

    慕容安略微一愣,隨後露出一抹笑,“那倒也是,是我疏忽了。”

    這一句輕巧的調侃,倒讓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雲離坐在桌前,任由慕容安給自己探脈。

    “姑娘這燒不退,身上可是有外傷?”慕容安看向雲離,詢問道。

    “小半月前左肩被狼咬傷了,沒有正經治療,總不肯好。”雲離淡淡說道。

    “被狼咬傷了?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姑娘怎麼能如此隨意?”慕容安略顯責備道。

    “我只是個奴婢……”饒是醫術再好沒有藥材她也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命不分貴賤。”慕容安說道。

    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讓雲離心中一處微微觸動。

    在這亂世之中,還有人覺着命不分貴賤,這慕容安果真有顆仁心。

    “本該看下姑娘的傷口,只是男女有別……”慕容安有些爲難道。

    “無妨,在公子眼裏,我只是個病人。”雲離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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