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將妃在上爺在下 >第五百三十七章:有人相助
    趕了一天的路,懿兒早已雲離的懷中睡了過去。

    離涯提議在城裏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出發。

    雲離看着眼懷中沉睡的懿兒,心知此時急不得。

    她點了點頭,但是吩咐離涯將馬車駛去夙月閣。

    直到進了夙月閣,離涯才明白雲離爲什麼會來此。

    “夫人,屬下在此等候多時。”阿南終是等來了雲離。

    當初派人將阿南送回夙月閣養傷,如今看到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雲離知曉,若是被容洵的人盯上了,在哪裏都不會安全。

    但夙月閣是容沉在北霽的產業,在這裏落腳,相對更加的安全。

    阿南看了眼雲離懷中的懿兒,臉上閃過一絲沉痛之色。

    公子的事情早已傳遍三國,他原本是不信的。

    也想着若是雲離不出現,便回南翎一探究竟。

    可眼下看到雲離帶着懿兒,身邊還跟着國師。

    他便不得不信,公子真的出事了。

    “夫人,可需要屬下關門歇業。”阿南沉聲道。

    雲離搖了搖頭,“不必,照常營業,別顯得太過刻意,我不想引人耳目。”

    阿南聞言點了點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多問什麼。

    雲離抱着懿兒回房,早早睡下。

    她知道離涯站在門外,也知道他爲何而來。

    只是現在的她不需要安慰,也怕一提及就會想起容沉,想到他的生死未卜。

    可惜就算一早睡下,她也依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明明很疲乏,卻怎麼樣都睡不着。

    雲離嘆了口氣,又怕吵醒身側的懿兒,保持着一個姿勢直到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雲離聽到外面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

    她心裏咯噔一下,抓起放在枕邊的短刀翻身下牀。

    同時房門被敲響。

    “夫人,出事了。”阿南的聲音從外響起。

    雲離迅速開了門,對上了眉頭緊鎖的阿南,“怎麼了”

    “下來看看。”阿南沉聲道。

    雲離應了一聲,又不放心懿兒,轉身進去將懿兒抱在了懷裏一起下了樓。

    跟着阿南來到夙月閣的後院,只見後院地上躺着三個黑衣人,皆被抹了脖子。

    雲離見狀眉頭蹙起,“這是怎麼回事”

    “都是容洵的死士。”離涯上前一步,拉開其中一人袖子。

    只見手腕之上繪着一隻眼睛圖騰,與之前雲離所見到的死士一般無二。

    “你們的人做的”雲離覺得事情若是這麼簡單,阿南也不會是這副神情。

    “我有六個暗衛暗中保護我們,不過他們都沒有出手,聽到動靜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離涯擰眉道,“殺死死士之人的武功應該很高。”

    “死士被殺,也就說明此人對我們並沒有威脅,或者說,他是在暗中助我們。”離涯話鋒一轉道。

    雲離與離涯想的一樣,只是,是誰在暗中幫助他們

    眼下死士雖死,但也說明他們的行蹤確實已經在容洵的掌握之中了。

    夙月閣也不安全,之後就更要小心行事了。

    吩咐阿南將屍體處理乾淨之後雲離回了房。

    睜着眼睛直到天明。

    翌日清早他們便繼續啓程,阿南也隨同。

    夙月閣原本是阿嵐負責的,後來阿嵐爲了保護她而回了南翎王城。

    如今的夙月閣也有專門的人負責,阿南也沒有必要留在此處,就與他們一起上路了。

    只是在這之後,每一次遇上死士前,都會有人將人處理了。

    光雲離發現的就有三次,還不算在暗處興許偷摸處理掉的。

    雲離心底隱有猜測,但始終見到幫助他們的人。

    但是有了此人的暗中相助,直到抵達邊關,他們都沒有正面與死士發生過沖突。

    這一夜,馬車停在了一所邊關驛站之中。

    這裏四下荒涼,受當年戰火荼毒,至今人跡罕至。

    雲離之前繞道西面關口入北霽,避開了這裏。

    而今,此處是回南翎最近之地,終究還是避不過。

    雲離站在驛站之外,看着遠處那座月色下只剩下殘垣斷壁的汜水城。

    那場大戰還歷歷在目,無數年輕的生命隕落在汜水城中。

    最終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一炬,化爲灰燼。

    雲離朝着汜水城敬上一杯酒,輕喃道:“這麼多年來,是我太過自私,一直在逃避,戰死的兄弟們,雲離來晚了”

    酒水落地,溼了泥土。

    “你怨他嗎”離涯低沉的嗓音自雲離身後響起。

    她的話悉數落在他的耳畔。

    “我相信,他有他的逼不得已,他還欠我一個解釋,關於當年那場大戰的解釋,可惜”雲離垂眸,眼裏黯然一片。

    離涯嘆了口氣,踱步來到雲離的身側。

    他能看出雲離對這場大戰的執念,那些死去的戰士,都是她的兄弟。

    離涯順着雲離的目光望去,戰爭所帶去的殘酷,就是饒是過了這麼多年,這裏依舊荒蕪一片。

    他能想象到雲離曾有多麼怨恨容沉,怨恨他將一切帶來這裏。

    可是,容沉的苦衷,卻一直瞞着雲離。

    離涯心裏清楚,容沉不過是想等一切塵埃落定,才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只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等到。

    “阿離,當年這場大戰,並非王上本意。”離涯緩緩出聲。

    有些事情,他終不願被塵封起來,跟着逝去的人一起長埋塵土。

    縱然這件事是南翎的奇恥大辱,是所有王族之人想要隱瞞的存在。

    “當年,若非寧王犯下彌天大禍,王上也不至於被羣臣討伐,替他受過。”離涯吸了口氣,沉沉道。

    雲離面露疑惑,卻聞離涯緩聲道:“當年寧王因着醉酒,辱了左相之女,左相之女不堪其辱,懸樑自盡,當時,王上收到密信趕回南翎之時,寧王已經是衆矢之的,可寧王縱然犯下彌天大禍,王上卻不能怪罪於他,若非他將政權交託於他,令其不堪重任,借酒消愁,也不至於釀成這件禍事,而當時,九王爺爲了平息衆怒,以長輩之名將寧王禁足在了寧王府,又攛掇羣臣讓王上賜死寧王,在王上兩難之際,九王爺又以發兵北霽爲由,讓左相帶領羣臣逼迫王上御駕親征替寧王贖罪,唯有贏了這場大戰,才能救下寧王。”

    “王上就算知道這一切都是容洵的計劃,可他纔剛回南翎,初執政權,根本沒法撼動其左右,爲了寧王的命,他纔不得不發兵北霽。”

    雲離只覺北風何其寒涼,刮在身上令人瑟瑟發抖。

    原來,這纔是容沉在那場大戰之中的逼不得已。

    她搖了搖頭,“沒想到,看似溫潤如水的寧王,竟然會做出如此禽獸之事。”

    可惜了容沉,爲了一個禽獸,害的北霽百姓流離失所。

    也是這時,她才明白權利的可怕,就算容沉再厲害,在別國混的風生水起。

    回到南翎,坐上那個高位,反倒被禁錮了拳腳,再無施展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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