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月此刻燥得慌,以這樣的身份面對言楚,她覺得自己以往的尊嚴此刻都被踩在腳下,而她還不得不這麼做。
白謹城可認得趙六月,只是沒想到換上了這衣服,顯得趙六月十分少女,看起來跟十八歲的姑娘一樣,他興起,笑意盈盈的說:“小丫頭,原來你是這裏的‘公主’啊?難怪之前一直貼上來呢,是不是想要錢?”
白謹城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劍,毫無保留的刺穿她,而她只能選擇強顏歡笑。
緊跟着,白謹城從包裏掏出了一疊錢擺在她的面前,指着她說:“我可跟你們說,這丫頭有病,睡不得。”
白謹城這番話,頓時就讓趙六月的臉‘唰’一下就白了,孟月訝異的看着趙六月,挪了挪身子,細微的舉動,令趙六月的心有些難受。
孟月捂着鼻子,小聲說:“你……你原來有病?你怎麼不早說啊?你有病,可沒那麼好賺錢啊?”
趙六月啞口無言,臉色極其難看,幾個男人微微挪了挪身子,尷尬的附和道:“白少爺,算了吧,這女人有病玩不得。”
“就是,你們這裏怎麼回事啊?來了那麼多回了,派了個有病的出來?”
孟月也沒料到趙六月原來是因爲有病纔來,難怪呢,之前那麼清高,突然間就願意來了,原來是想趁着年輕撈一筆錢。
“這……這……”孟月賠笑道:“各位老闆別生氣,我這就去再叫幾個姑娘過來,保證沒病。”
說完,孟月便要朝着門外走去,趙六月‘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笑着說:“各位老闆,我沒病,別聽這位小老闆的話,我乾淨的很呢,這輩子,我也只被一個男人上過,當然,你們要覺得我不乾淨,那錢給少點無所謂。”
趙六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在汩汩流着血,把自己擺到明面上,用錢財衡量,還得賠笑臉。
可是那有什麼辦法?這十萬塊,她不是替李潘文還的,是替李初冬!
想到之前那一幕,趙六月使勁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笑出聲來,諂媚道:“不如,咱們去試試?試完再給錢也無所謂。”
趙六月覺得自己低賤到了骨子裏,還是在言楚的面前,她甚至能感受到言楚的黑眸緊緊的盯着她,灼熱而冰冷。
他抿着脣,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話音剛落下,只聽到‘嘭’的一聲,玻璃碎渣子砸中了白謹城的側臉,他回眸望去,只見言楚渾身散發着陰寒的氣息,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目目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這是趙六月第一次看見言楚露出這樣的表情,陰冷、殘酷,是發現了她如此低賤,所以覺得噁心嗎?
趙六月在心裏苦笑,見言楚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跟前,右手拎起她的後領,如同提着小雞一般,陰冷的說:“這個女人我要了。”
說完,言楚直接提着趙六月朝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如果你能讓我滿意,錢要多少有多少。”
趙六月倉皇無措的看着他。
會所的右側全是房間,言楚提着趙六月
趙六月看着言楚的黑眸,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流淚了。
“賤?我賤關你什麼事?言楚,別擋着我賺錢。”
“賺錢?”言楚眯着雙眸,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卻沒有用力:“你這麼缺錢?嗯?出來賣?難道許譽沒給你錢?”
“出來賣礙着你什麼事了?今天我既然決定出來,也沒打算和許譽好,你若是覺得對許譽不公平就回家和他說。”趙六月心裏明白,言楚對許譽好,因爲他們是親人,如若她要嫁的人不是許譽,怕是今日,言楚連看她一眼都不會。
這種事,在酒吧不是驗證過了嗎?
趙六月一把推開言楚,緩緩朝着門外走去。
可剛走出一步,就被言楚狠狠的壓在牆上,他一米八幾的身高擋住她所有的視線,俊美的面容沒有一絲神情,只是那雙黑眸中透露着冰冷。
“如果我今天沒來,你就打算陪那些男人?嗯?”
她故作無所謂,撩了撩頭髮,說:“對,反正只要給我錢,怎樣都可以。”
“要錢是嗎?”言楚從口袋裏拿出錢包,隨意的抽出一張信行卡:“你隨意透支,這樣如何?”
“喲,傍上女大款之後,就不一樣了,這錢也可以隨意給了,孫韻可知道你這麼做嗎?”趙六月接過言楚的信用卡,笑着說:“不過要謝謝你了。”
趙六月拿過信用卡後,就準備走,言楚的右手撐在牆上,擋住她的去路,陰冷的說:“不是出來賣嗎?給了錢,不做事怎麼行?”
趙六月一愣,‘賣’這個字眼,就像是一把刀,插在她的心頭,她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得沒那麼難堪,笑着說:“好啊,你想怎樣……”
話還沒說完,言楚一把將她推倒,撕碎她的衣服:“當然是做全套,我倒要看看,這些年許譽是如何上你的!”
此刻的言楚,也像是報復趙六月,用最低劣的詞語傷她的心。
趙六月紅着眼眶,卻笑着說:“許譽對我很溫柔,他每次都會……”
話音剛落下,趙六月只覺得一陣疼痛襲來。
她知道,言楚是瞧不起她,怕是在他心裏,她就真的只是一個出來賣,沒有任何底線的女人。
最終,言楚站起身,從包裏拿出了一千塊錢扔到她的跟前,冷冷說:“給自己買件像樣的衣服,當然,你要是不介意這麼出去,想剩下這些錢的話。”
趙六月的臉上冒出了些許的汗水,她怔怔的看着言楚的背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她躺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天花板,淚水無聲的落下。
幾分鐘後,孟月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見這個場景,有些嚇人:“六……六月,你……還好嗎?”
趙六月沒有力氣迴應孟月,只聽到孟月大喊一聲:“六月,你……你流血了!”
緊跟着,趙六月就陷入了無限的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