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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他變了

    “嗯?”言楚輕輕哼了一聲,那低沉的嗓音魅惑至極。

    趙六月退後一步,依舊沒忘記今天下午言楚對許譽說的話,她不是個什麼事都不在意的人。

    她很記仇。

    所以她打算繞過言楚,沒有意思和他繼續說下去。

    可沒想到,當她想要繞過言楚身體的時候,他突然伸出了手,攔住她的去路。

    趙六月用手狠狠的推開他,冷冷說:“不要再假惺惺了。”

    話音落下,便看見言楚的臉上露出微微痛楚的神色,捂着胸口。

    趙六月覺得有些不對勁,打量着他。

    “你……你怎麼了?”

    言楚笑了笑,靠在旁邊的欄杆,故作輕鬆:“被你打斷了肋骨。”

    趙六月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神經病。”

    說完,轉身離去。

    言楚看着她的背影,說:“眼睛剛好就哭腫了?不怕又瞎?”

    趙六月咬着脣,猛地回頭,瞪着他:“你一天到晚都想着詛咒我是吧。”

    言楚的笑,真的好看得讓人心扉顫動。

    他僅僅是垂下頭,露出淺淺的微笑,可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令趙六月的心,猛然加速。

    “算了。”他笑着,轉身離去。

    可就在那瞬間,趙六月看見他的胸口,隱約透出血跡。

    她不由得睜大了雙眸,訝異的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你……你……真的被我打斷了肋骨?”

    言楚一聽這話,笑意越甚,回眸看着她,很認真的點頭:“不然呢?”

    趙六月急急忙忙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針織衫已經被染紅了,頓時有些慌張,甚至有些懊惱剛纔自己的下手過重。

    “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

    言楚看着她慌張、不知所措的模樣,沙啞的說:“那還不給我上藥?看我等死啊?”

    趙六月恍然大悟,立刻衝回房間,找到周芳的藥箱,扶着言楚到了樓下大廳。

    “怎麼辦,那麼多血,怎麼上藥……”趙六月看見言楚的血越滲越多,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脫掉衣服。”相比於趙六月的緊張,言楚反倒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彷彿事不關己。

    趙六月是着急,可她也不傻,聽到言楚這話,便離他做開了半米,冷冷的說:“這種事,還是交給舅母來吧。”

    說完,趙六月把藥箱一扔,朝着樓上走去。

    言楚黑眸幽深,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衝着她的背影說:“你現在上樓。”

    “幹嘛?”

    “網購棺材給我。”

    “你!”趙六月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看着言楚那不羈和慵懶的神態,反倒是自己顯得過分着急。

    她氣惱自己放不下,又氣惱言楚對她的情緒似若無睹。

    幾番掙扎,又實在不忍心看言楚失血過多,許家,確實因爲她,遭受了很多牽連,如果言楚再進醫院,恐怕周芳會對她更加不滿。

    想到這,趙六月挪開腳步,走下樓,走到言楚身旁。

    他俊美的臉,似乎有幾分得意,可趙六月卻看見他的脣,已經開始發白。

    他……在硬撐吧,打斷肋骨,肯定很疼。

    心軟了,拿起剪刀,剪開言楚的衣服。

    原本以爲,是被她打出血了,可是,剪開衣服才發現,根本不是……

    他的胸口,有一道很長的傷痕,正在汩汩流着血,觸目驚心。

    “怎

    ,怎麼會這樣……”

    “世界上大概只有你相信,打斷肋骨會流血。”

    聽着言楚調侃的話,趙六月是連笑都笑不出口。

    她擡起頭,怔怔的看着言楚,眼眶一圈,莫名的紅了。

    言楚低頭,四目相對,看到趙六月的神情時,他的黑眸微微一閃,側過頭:“老子又沒死,哭喪太早點了。”

    趙六月上一次看見言楚受傷就是進看守所那次,被裏面的人打斷了好幾根肋骨,渾身是傷。

    這一次,不亞於上次,趙六月想忍,可是觸景傷情,她忍不了,淚水一滴滴的落下,卻拼命咬着脣,說:“到底怎麼回事?”

    言楚看着遠處,沉默着。

    趙六月走到他跟前,盯着他:“我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言楚揚起略顯得有些蒼白的嘴角,看着她激動的模樣,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在我們這個法治社會,你有沒有見過,失去法律保護的地方,會是什麼樣?”

    趙六月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微微垂眸,沙啞的說:“所以,別問,我不會說。”

    趙六月沉默片刻,走到藥箱前,拿起消毒水,輕輕擦拭着言楚的傷口,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一低頭,聞到的全都是她身上的馨香,她即便再小心翼翼,也還是弄疼了他。

    可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她弄完他的傷口,蓋上藥盒,朝着樓上走去。

    言楚挪動嘴脣,俊美的臉上,沁出了汗水:“小瞎子,我給你帶了禮物。”

    “我不需要,留給舅母吧。”

    看着她逐漸消失在眼前,言楚露出蒼白的笑意,看着眼前的事物,越發模糊……

    ……

    這一天夜裏,許譽和周芳回來的特別晚,據說是許儒在醫院陪護。

    趙六月一早起來的時候,整個房子,就只剩下了她和周芳。

    周芳看見趙六月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趙六月問:“許譽人呢?”

    周芳冷冷的把自己喫完的碗筷收起來,冷冷的說:“我兒子開竅了,準備讀法律碩士,在外邊上課呢。”

    許譽要……要繼續讀法律了?

    這事,許譽怎麼沒和她說過。

    見趙六月愣在原地,周芳得意洋洋的說:“鄭小姐也讀法律,這以後啊,兩人可有伴了。”

    趙六月微微皺起眉頭,自從這次言楚從希臘回來,許譽……像是有些變了。

    不過趙六月也沒在意,收拾了一下,準備去上班。

    這都請假了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公司的人會不會說些什麼。

    匆匆趕到公司,剛一坐下,經理便走到她身邊,臉色凝重的問:“你和……白少爺也有關係?”

    趙六月一愣:“經理,你怎麼知道?”

    經理的臉色微微一變:“我以爲你只是和周先生……原來你和白少爺也認識……”

    這份工作,當初是言楚介紹的,經理知道也無可厚非,可是他怎麼知道她和白謹城也認識的?

    經理的臉色顯然不太好看。

    走後沒多久,旁邊的職員竊竊私語。

    “真是沒看出來哦,勾得上白謹城,這一輩子都可以當闊太太了。”

    “誰說不是啊,聽說昨晚和白謹城入了京州豪華酒店一晚,可能剛從酒店出來,就來上班了。”

    “那還上什麼班啊,躺在牀上就有錢花了。”

    聽着她們議論紛紛,趙六月不由得皺起眉頭,打開網頁,上網的熱搜八卦就是:白謹城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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