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會議剛結束,辦公室的門就被秦晉之推開,“二哥?”
慕時年看秦晉之急躁躁的,“怎麼了?”
將手機一收,想起了什麼,擡步就要走,是不是病房那邊顧言溪出什麼事情了?
他走的時候特意交代過護士,每隔十分鐘都要進去看一眼,他這邊會議是臨時的,時間確定不了多久,他也是儘量縮短了開會時間,處理完了就結束。
見他要走,秦晉之忙出聲,“不是怎麼了,我剛纔在樓下碰到了顧長安,你跟他撞見了沒有?”
慕時年一聽就猜到秦晉之想說什麼了,邁步出門。
秦晉之出聲,“去哪兒啊?”
慕時年,“正好去見見!”
秦晉之:“……”
艹!
這個時候?
要知道顧言溪現在可是在住院,就言溪的表現,怕是沒有跟顧家人提起過慕時年,他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去病房那邊?
……
顧言溪送顧長安出的病房,爲了讓顧長安相信她身體真的沒有大礙,她下了牀送他出門。
目送着顧長安進了電梯後,言溪才鬆了口氣,抱着那隻暖水袋往病房那邊走,腳步不如剛纔那般的沉穩,有些虛晃,她咬着牙忍了忍。
過道上有個正打着吊瓶的小男孩也在散步,他的家人替他撐着輸液架,見到言溪時‘咦’了一聲,伸手指着言溪懷裏抱着的暖水袋。
“媽媽,這是我的暖水袋嗎?”
孩子媽媽看看言溪,又看看那隻暖水袋,神情略顯尷尬,“那個暖水袋已經送給姐姐了!”
小男孩歪着臉,“你不是把它賣給一個帥哥哥了嗎?你還說賣了一千塊……唔……”
小男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媽媽伸手捂住了嘴巴,臉色更加尷尬了。
言溪已經聽了個大概,原來這個暖水袋是慕時年從這對母子手裏買來的,不過這價格……
被敲得有點狠了!
言溪回到病房,懷裏還摟着那個千元的暖水袋,她剛纔去了護士站那邊,詢問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況,得知送自己來的人還有唐棠。
她用病房的座機給唐棠打了個電話,告知她自己身體無礙,電話那邊的唐棠接連喘了好口氣纔出聲,“言溪,你以後不要再嚇我了!”
言溪說好,安慰了唐棠,自己卻忍不住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她的病情怕是越來越嚴重了!
掛了電話,她走到了窗戶那邊,住院樓樓下的花園裏最後一批盛開的金桂飄着香,地上散落着枯黃的銀杏葉,有人正在路上散步慢走。
乍眼一看她沒怎麼留意,待視線劃過之後才察覺不對勁。
樓下走在一起的人是誰?
慕時年和,父親?
慕時年沒走?
言溪心臟的跳動都慢了半拍!
……
從醫院出來,顧長安都黑着一張臉,開車的林叔從後視鏡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輕聲開口。
“老爺,您這是……”
顧長安,“心情不好!”
林叔,“大小姐不會有事的!”
顧長安冷哼一聲,“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若是不去醫院,她恐怕死了都不會主動告訴我一聲!”
原來還是生氣了!
林叔不知道該怎麼勸,這兩父女性子就是這樣的,兩個人都犟!
“剛纔我看您跟慕家二少聊得挺開心的!”林叔把話題轉移開,這樣能讓顧老爺子鬱悶的心情紓解一下。
沒想到顧長安的冷哼聲比剛纔那一聲還要大聲了。
“老爺,這又是怎麼了?”
顧長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那小子心思不純!”
林叔:“?”
顧長安也懶得解釋,他不會說他在進病房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沙發上放着的那幾份文件還有一支鋼筆,他又不是什麼君子,看到了肯定會翻,翻了之後就知道那是慕氏的文件。
當然,都不是些什麼商業機密,真要是商業機密也絕對不會隨隨便便丟在病房裏讓人看了。
慕氏的東西怎麼會在言溪的病房裏?而他又是那麼湊巧地在大廳裏碰上了慕時年?
這小子若不是故意來他面前刷存在感他就不姓顧!
問題來了,他爲什麼要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老爺,您不喜歡慕家二少?”林叔問。
顧長安直言快語,“不喜歡!”
林叔,“爲什麼啊?”
顧長安,“不順眼!”
林叔:“……!”
……
言溪乘坐電梯直達底樓大廳,她身上穿着的是醫院裏的病服,腳下套着棉拖。
氣喘吁吁地走出電梯後卻被人一把拉住,前腳剛走出電梯就被人給拖回了電梯,若不是扶她的那隻手剛勁有力,她差點就摔跤了。
“你……”言溪看清拉她進電梯的人是慕時年,在電梯還沒有關之前,目光趕緊朝外面看,生怕看到了顧長安。
慕時年,“找顧董事長?”
言溪:“……”明知故問!
“你跟他說了什麼?”看他們兩人走在一起,相談甚歡的樣子。
慕時年看她一眼,“想知道?”
言溪舔了一下乾燥的脣瓣,隱忍住,因爲電梯門開了,有人進來了。
到了樓上樓層,兩人一前一後去了病房,言溪剛進病房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壁咚在了門背上。
他人高,一隻胳膊撐着門將門關閉上,鎖死,手便撐在了她的頭頂,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底目光帶着戲謔。
“不想讓我見你的家人?”
“我就這麼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