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時喬偉民說的那句話讓她忐忑不安,一路驅車回住處,楊琪在公寓裏等,見到她回來才鬆了口氣。
“怎麼樣?談得怎麼樣?”
喬思悅鎖眉,“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什麼風聲?”楊琪問,立馬反應過來,“不可能!我沒有看到有消息被爆出來。”
“沒有嗎?有些消息並不是只有記者才能爆出來的!”喬思悅心口沉了沉,喬偉民在她離開時問了一句,“你最近跟慕家二爺是不是鬧矛盾了?”
喬思悅當時心臟就給拎了起來,“沒有!”
喬偉民的身份註定了他暫時還不能接觸到上流的圈子,而之前慕時年就帶着言溪出席過一次高層人士的飯局,她也是事後才得知的。
好在那個圈子裏的人都是商業人士,並非娛樂圈的,所以那些八卦消息纔沒有被曝光出來。
“我看這件事情還是要儘快想辦法處理!”楊琪沉聲道,“如果你主動坦誠分手,總比有一天被記者曝光的好!”
“不行!”喬思悅堅決反對,“如果我宣佈分手,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在喬家的地位不保,她的那些資源也保不住,無疑是將在雲端的她打入地獄,她接受不了!
楊琪咬了咬牙,“那就只能往死裏瞞了!”
“喬偉民這次又要你做什麼?”楊琪把話題轉到正題上。
喬思悅虛脫般地躺在了沙發上,“他嫌標底的價格太高,要求慕時年還要降!”
楊琪都忍不住笑了,“他腦子進水了嗎?還是當慕時年的腦子進水了?”
“所以明天我打算約尹夫人一起喝喝下午茶,你記得找個靠譜的記者!”
楊琪眼睛亮了亮,“尹夫人找你了?”
喬思悅點頭,“慕時域這段時間都沒有回家,尹夫人很擔心他!”
楊琪欣慰,還好,還有個尹夫人!
……
言溪在酒店睡不踏實,她認.牀,且在陌生的地方很沒有安全感。
上半夜她累極睡着,中途醒來後便再也睡不着了。
身邊的男人一隻手還撈着她的腰,她一動,他的手也跟着動,每動一次他便比之前貼得跟近一些,最後摟得太緊,言溪都快窒息了。
“慕時年,你鬆開一些!”她要起來透透氣,房間裏開着空調,她覺得很悶。
慕時年沒出聲,讓他鬆開一些他摟得更緊了些。
“我快出不了氣了!”言溪一陣深呼吸,沒見他動,只好強行掰開了他的手,胸口太熱,也不知道是室內的溫度太高還是怎麼的。
言溪裹了外套開燈走到窗口,窗戶緊閉,窗戶玻璃面上一團白霧籠罩,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她拉開了一道縫,從室外透進來的冷空氣刺激地她渾身一個哆嗦,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下雪了!
臨江城下雪了!
靜謐的夜裏,雪花從天而降,窗臺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下雪了!”言溪不禁脫口而出,猶記得上一次來臨江城,也是這樣的下雪天。
有些事早已過去了,有些人也早已不在了,只是此時此景,勾起回憶裏的往事,心裏惆悵至極。
大牀那邊的人沒反應,言溪也知自己說得小聲,並沒有要真的想要人聽到。
良久之後,她將窗戶重新關緊,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打算去取水,路過牀邊就見牀.上的人翻了個身,睜開眼時,發現手旁邊沒有人,視線一轉,看到了牀邊站着的顧言溪,眉頭緊緊蹙了一下。
言溪沒過去,取了水,折回來時慕時年已經坐起來了,赤着上身,臉上的表情有些兇的樣子,可偏偏他臉頰有些紅,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喝水嗎?”言溪走過去,遞水給他,慕時年閉了一下眼,掀開眼皮先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水杯,“喝你嘴裏的!”
一言不合就開車?
言溪都還沒有來得及吞下口中的水就被慕時年一手拉住手拉了過去。
他躺坐着,言溪被他一手用力一拉,拉過去後環住腰抱着,脣便貼住了她的脣瓣,風捲殘雲般將她口腹中的水吸了個乾淨。
慕時年得逞,意猶未盡,扣緊言溪的腰,“還要!”
言溪卻在喘息中回過神,“你怎麼這麼燙?”
慕時年在她嘴角上啄了一下,伸出舌尖在脣角舔了舔,“哪裏燙?”
他只是覺得渾身熱,喉頭脣舌都幹。
“臉,脣,還有手!”
貼合着她腰間的手心是熱的,脣瓣也是滾燙的。
慕時年一聽愣住,蹙眉後反駁,“明明最燙的是這裏!”說着就將言溪的那隻手拉過去探進了被子裏。
言溪:“……”這個,混蛋!
言溪猝不及防地手心就被觸及到了滾燙的地方,驚了差點摔了水杯,強行掙脫開,語氣危急,“慕時年,你在發熱!”
慕時年卻不管,剛纔被言溪摸了一下,摸舒服了,直接將她手裏的水杯拿走擱牀頭,一手將她拉進被窩裏,手不由分說地拉拽着她身上的衣服,滾燙的肌膚便貼了過來。
燙,太燙了!
言溪不敢大意,慕時年在牀.上霸道慣了,想要他停下來用強是斷然不行的,言溪只能軟下性子來。
讓慕時年最終停下來的是她喊了肚子疼,慕時年渾身燙得快燃起來了,大腦本來昏沉着,一聽她喊疼立馬清醒了些,伸手摸到手機打了個電話。
“叫醫生來!”
半個小時後,江南裹着羽絨服敲了門,身邊還跟着個醫生,見開門的人是顧言溪,江南愣了一下。
言溪請醫生進去,江南也跟着,進去之後發現躺在牀上的是大老闆,再看看旁邊輕聲細語跟醫生講述情況的言溪,恍悟,原來是老闆病了!
慕時年高燒到四十點八度,打了退燒針,扎針時燒得迷迷糊糊的他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醫生診斷是受了涼,言溪想到在火車站一見面他便把自己的大衣裹在了她的身上,從火車站出來一路上他都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羊毛衫。
言溪心裏微動,內疚!
打過退燒針後醫生開了藥,吩咐要讓病人喫下去,慕時年還有意識,言溪將他扶起來,攤開手心,手心裏是藥丸。
“能喫嗎?”言溪問他,看他燒得面紅耳赤,眼睛撐着都有些費力的樣子,很是虛弱。
慕時年,“不能!”
江南:“……”接得好順溜!
言溪,“吃了藥退燒更快!”
慕時年眯了眯眼,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江南,“……”老闆一定是腦子燒糊塗了,喫個藥而已,有這麼難伺候?
然而接下來讓他大跌眼鏡的是——
慕時年偏着頭,“喫一顆,親一口!”
江南:“……”這個趁機耍流.氓的,肯定不是他家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