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角落,有人雙手抄在胸口,幽幽道。
慕時年一聲氣息由沉到緩,良久之後才沉澱下來,閉着的雙眸再次睜開時寒光閃爍。
“他的命,我要了!”
角落站着的人:“……”
半響之後,進入正題。
“雨汛大概還有一週時間纔會結束,這段時間,不搞點什麼嗎?”
慕時年轉身,指了指窗外的某一處,“搞他的命!”
“……”
這是跟r的命給槓上了?
也是,那兩耳光呢!
簡直就是在找死!
“你今天去過四樓了,找到你想要找的東西了嗎?”
慕時年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我沒看到真人!”
“什麼?”
“只是通過視頻見到了一把背對着的座椅,那人就坐在椅子上!”
“還有呢?”
“那個房間是一個走錯一步路就有可能會被子彈打成篩子的地方!處處都透着詭異!”
“……”
“聲音呢?”
“電子合成!”
“……”
要命!
“沈若白曾在一年前進去過一次,跟你的待遇一樣,沒有見到真人!”
慕時年臉上的疑色越發凝重,“見過他真容的人有幾個?”
對方聞言搖了搖頭,“恐怕,除了林叔就那位中醫師了吧!”
南三角掌舵者的神祕面紗看來不是那麼容易能掀開的。
“那他跟你說什麼了?”
慕時年眉頭微微一蹙。
說什麼了?
也就一句奇怪的話。
“你來了!”
……
入夜,密林之中,刀鋒刺入人體的聲音被大雨掩蓋。
搭建在大樹上的崗哨塔下,有人影晃過,接住了從上空翻下來的人。
整個過程迅速得讓人看不清。
宋靖白感受到了懷裏人再也沒有了掙扎的力氣,這才鬆開了手。
一刻鐘之前,他們被崗哨塔上的人發現,楚桓一箭將人打了下來,可黑燈瞎火的沒能一箭打中要害,掉下來後不得不補上一刀。
他一手捂住對方的嘴,一刀劃開了對方的頸脖,沾染在手指上的血水都是溫熱的。
可算是死透了!
確定懷裏的人已經沒了生命氣息,宋靖白才爬坐起來朝着暗處打了個手勢,旁邊有人迅速地將人拖拽到旁邊的林子裏隱藏起來。
“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你說在這裏用箭比用槍好使了!”
若不是箭頭微端套着繩子,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地能將五米之上崗哨塔上的人給拽下來。
畢竟哪怕是消音槍,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裏一槍也未必能放倒對方,稍有不慎還會被暴露。
楚恆將短箭重新放入彈弓,繩子繞成圈,“我在這裏待了五年了!”
“待了五年還記不住路線被崗哨發現……”陸肖沉聲,抵達南三角中心階段,楚桓就提出從防衛最爲薄弱的地方入手,結果呢,這纔剛進來就碰上了一個崗哨塔。
楚恆不以爲意,“這裏的崗哨制度每兩個月就會換一次,崗哨塔也是隨機使用,今晚上你們運氣不好,正好碰上了而已!”
“像這樣的崗哨塔這附近還有很多,我離開南三角也有一年多時間了,之前的位置恐怕早就換掉了!”
楚桓話音剛落,陸肖抽着嘴角,“你進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楚桓:“話真多!”進來之前若是把裏面的風險說透了,肯進來的人有幾個?
陸肖:“……”媽.的!
一行七人奔襲了三天三夜,還是在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裏,陸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體能能堅持到最後,只是擔心,這種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法子萬一運氣不好,對方火力強大,還不將他們一鍋端了?
更慘的是一旦行蹤暴露,甕中捉鱉,他們這般疲勞不堪,肯定死的慘的不能再慘了!
宋靖白比陸肖冷靜,“現在怎麼辦?”
他們將那具屍體拖進林子裏了,雨這麼大,血水痕跡很快就會被衝散掉,就是,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怕是會引人懷疑。
楚桓似乎猜到了宋靖白在想什麼,答,“半年前開始,這裏內部爭鬥白熾化,每天都會莫名其妙地死個幾個人,所以,不用擔心這具屍體會被發現,即便發現了也不會怎麼樣!”
宋靖白聞言喫驚,“這裏面都亂成這樣了?”
楚桓,“南三角一直都是這樣,強者爲王,只不過最近大家都不屑再僞裝了,過於直白地表達罷了,見怪不怪!”
“而且這屍體丟在這裏,等不了多久就會有猛獸嗅到血腥氣息過來拖走!”
“哦,對了,忘記提醒你們了,這裏有很多鱷魚,漲水之後,這些小東西就經常游過來襲擊人!”
其餘幾人:“……”難怪剛纔他阻止大家挖坑埋人,將那屍體直接拖進林子裏丟了就是,完全沒有必要!
陸肖一聽到有鱷魚,背後一陣涼颼颼的,恰好此時聽到身後疑是有什麼東西在爬行,當即躥到宋靖白的身後,催促,“行了,趕緊走吧!”
是人還好,特麼若是突然躥出幾條鱷魚出來,皮那麼厚,刀槍不入,怎麼鬥?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舍在這個南三角!
楚桓朝着一個方向邁步,“跟上!馬上就到聯絡點了!”
宋靖白:“……”
他就知道,沈若白不可能讓楚桓單槍匹馬地殺回來,他以及他的團隊被所謂的r視爲眼中釘不是沒有原因的,在這類似於三國割據時代的南三角,沈若白應該也是鼎立一方勢力的存在。
……
而此時k國毗鄰南三角密林之外的邊陲小鎮上,大雨傾盆,前方道路被泥石流沖塌,幾輛特殊裝甲車被攔截在了路邊。
車身一晃,殷璃身子一歪,抓住了擱在膝蓋上的手機,警惕道,“又怎麼了?”
從k國最近的一座城市出發之後便是一波三折,道路越來越偏僻不說,不是大雨傾盆就是道路出狀況,原定計劃兩天時間的行程硬是拖到了第三天還在半路上。
效率低下得令人髮指!
順着車窗外有動靜的那邊看了一眼,殷璃忍不住低罵了一句,起身就要下車,被車內一直躺坐閉目養神的陸雲深叫住。
“大小姐,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