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懷疑老嫗看到的就是人類林妙可，於是他照着林妙可的外貌描述了一下。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王淼呆住了。老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後抓出一張發黃的素質，啪地貼在了王淼的腦門上。
“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王淼無語地問道。
老嫗顫抖地說，“我就知道你不對勁！哪有人大晚上來這裏的，虧我一開始還相信你。”
王淼無奈地辯解道，“老人家我是人啊，我真的是人。”
老嫗顫顫巍巍地說，“那。。。那你怎麼知道我看到的那個女鬼的長相。”
“我猜的。”王淼笑嘻嘻地說道，看着老嫗將信將疑的樣子，他伸手摘掉了貼在腦門上的符紙，“你看，我真的是人，這東西對我沒用噠。”
“小夥子，這東西對人是沒用，對那些東西有用。”老嫗顫抖地遞過來一把符紙，“我求了很多，你拿去用吧。”
王淼客氣了一下，拿過符紙，塞入口袋，和老嫗道了聲謝謝，離開了這個房間。
老嫗不可能有作案動機，王淼想了想，把老嫗排除在外。再去看看這棟公寓裏的其它住戶吧，不知道能不能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王淼重新在黑暗的走廊裏走着，這棟康泰公寓，空房間很多，王淼沒辦法判斷裏面是不是有人。
轉身上了二樓，王淼看到一個房間的門縫下面，透出一絲光亮。裏面應該是有人住的。
門上掛着202的門牌。噹噹噹，王淼上前敲門。吱得一聲，門打開了。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他疑惑地看着王淼問道，“什麼事？”
“你好，我是外地來的徒步探險愛好者，走到這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淼拿出和老嫗的那番說辭，不過最後他換了一個說法，我的水喝完了，實在太渴了，能討點水喝嗎？”
邋遢中年男人警惕地看了一眼王淼，看他年紀輕輕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僞。點點頭，等着，說着轉身回去倒水給王淼。
透過半開的門縫，王淼朝裏望去。只見臥室裏亂七八糟，髒衣服丟了一地，客廳裏一臺老舊的小電視，好像在放着紀錄片這類的黑白色調的畫面。
幾分鐘後，邋遢男人打開門，把一碗盛了半碗的水遞了過去，“喝吧。”
王淼接過了那碗水，沒有直接喝下，在這個荒蕪偏遠的泰康公寓，還是保持一些謹慎的好。
他從隨身揹包裏掏出一個空的水壺，把這碗水倒了進去，對着中年男人說到，“謝謝了，我先存起來，後面的路還遠着呢。”
邋遢男人看了他一下，沒有說話，就要把門關上。王淼一把伸手扒住門，“等等。”
說着，從包裏取出一盒萬寶陸，微笑着對中年男人說，“大哥，謝謝你的水，抽根菸吧？”
中年男人盯着王淼手中的香菸，鼻子抽了一下，他似乎很久沒抽菸了，接過香菸。他走出門外，就這樣在走廊裏抽了起來。
邋遢中年男人說到，“老房子了，周圍拆遷拆到一半又停了。泰康公寓裏的能搬的都搬走了，周圍這樣，賣也賣不掉，就都空着了。”
“我也是沒辦法才住這的，有錢我早搬走了。”
王淼點點頭，“大哥，我剛纔在樓下碰到了一個老婆婆，她好像說這棟公寓鬧鬼啊？你一直住在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中年男子鄙夷地說道，“別聽那個老太婆瞎說，一把年紀了還整天神神鬼鬼，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俗話說喫人嘴短，拿人手短。王淼看到邋遢中年男子的煙已經抽了一半了，打算直接進入正題。
“大哥，再問你個事兒唄。”
“你說”。
“你知道這樓裏有一戶老人家，他家裏有個智障的兒子。這家人現在還住在這嗎？”
聽到王淼的話，邋遢中年男子警惕了起來，“你怎麼知道？”頓了一下，又說到，“問這個幹嘛？”
王淼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大哥，不瞞你說，這老人家是我老家的親戚。前陣子他的哥哥去了，我大伯走前讓我一定要找到他。”王淼隨口編道。
中年男人鬆了一口氣，說道，“難得還有人記得這個老頭。他也不容易啊，拖着個智障兒子。要不是他撿了個女兒，時不時接濟一下這老頭，估計他早就不行了。”
“啊，還有個女兒？那豈不是我多了個姐姐？”
“什麼姐姐，撿來的，”說完，中年邋遢男人突然緊張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到，“我聽說啊，前幾天那個女孩差點被幾個年輕人那個了，還是那老頭拼死拖住他們，那姑娘才跑掉的。”
見到王淼還要問什麼，那個男人擺擺手打斷了王淼的話，“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別問我了。那些個人都是亡命徒，你最好少打聽。”抽了最後一口煙，丟掉手中的菸蒂，匆匆忙忙地進屋去了。
見到中年男人進了屋去，王淼隱隱覺得哪裏不對。猛然間，他突然想到了哪裏出了問題，這個男人說的話，和靈體林妙可說的版本沒什麼區別。而按照自己的推斷，人類林妙可應該已經遇害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這個邋遢中年男子，其實和靈體林妙可來自同一個世界呢？！
爲了確認清楚，王淼打算浪費掉一次瞳術—掃描的機會。他躡手躡腳地來到了中年男人的隔壁203房間。
悄悄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股陰寒，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裏黑漆漆的，空氣裏瀰漫着一種怪味。
王淼沒有多想，他幾步躥到陽臺，找了個角度，盯着隔壁正坐在沙發裏看打電話的中年男人，眼睛裏逐漸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黑洞漩渦。
一個縮小的男人和他的信息出現在了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