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淼一瞬間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這不可能！”王淼的聲音有些失控，引得前面開車的小警察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
王淼此刻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人從小信奉着愛迪生說的“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而不斷努力學習，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後面還有半句“但那百分之一的靈感往往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一樣顛覆和震驚。
想了很久，王淼突然問道，“看過劉大的《球狀閃電》嗎？”白小雨點點頭，她知道王淼爲什麼這麼問。
“那你一定能理解，被瞬間巨大的能量摧毀的人和物，有可能進入量子態，成爲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概率雲。”王淼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他似乎處在思維的震撼中，想要幫白小雨或者自己理清楚這件事。
“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這些人或者物體會以消失之前的樣子重新出現，只是如果有觀測者的存在，他們又將重新塌縮成爲概率雲。”
白小雨點點頭，她理解甚至相信這種說法。
“我覺得這是對所謂的靈魂最爲科學的解釋”，王淼壓低了聲音，不願意讓開車的小警察聽到，“而靈體更像是傳說或者野史記載中的鬼。”
“靈體？”白小雨疑惑道。
“額，以後再和你解釋吧，就是類似異人一樣平行世界的來客。”王淼發現自己沒有和白小雨說過林妙可的事。
“這也是爲什麼，《球狀閃電》中男主人公的父母已經死亡，當他回到家中的時候，家裏好像被打掃過，沒有一點灰塵，而原本倒扣的喝水的杯子，也都翻轉了過來。”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夜晚可以聽到在球狀閃電實驗中殺死的那些牛羊的鳴叫。”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王淼一口氣說了很多。在他覺得自己都要被自己說服的時候，白小雨搖了搖頭。
“沒有，我很確定那間實驗室裏有黑影在移動。”
王淼沉默起來，他似乎忘了人偶工廠裏發生的驚險詭異的事，不斷地思考着白小雨的話。
到目前爲止，發生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學的原理來詮釋，王淼甚至已經習慣了平行世界的來客這件事，畢竟多維平行宇宙空間的理論也有很多科學家支持，甚至在野史和鬼怪傳說中也能找到對應的蛛絲馬跡，古人用鬼和殭屍之類的來形容這些無法解釋的事物。
只是如果那間封禁的實驗室裏的燒杯和試管自行的移動，就像有人在做着實驗一樣，如果不是量子態概率雲的原因，那是爲什麼呢？
難道是真正的靈異事件？王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感覺身體陣陣發冷。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活了十幾年，他自以爲熟悉的世界，後來發現居然那麼陌生。在他獲得了黑洞系統，自以爲逐漸揭開這個隱藏的世界的時候，白小雨的話，又讓他感覺這個隱藏在日常生活之下的世界背後，還有另外一層世界！
渾渾噩噩地把白小雨送到汾城醫院的急診，檢查之下除了傷口深了一些並無大礙。簡單包紮了一下，醫生叮囑不要沾水以免引起傷口感染，兩個人就被趕出了急診。
不好意思讓警察同志等在門口，因爲他還要趕回人偶工廠，王淼在到了醫院以後就讓年輕小警察先走了。出了醫院大門，王淼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白小雨送回了家裏。
出租車上，王淼和白小雨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及人偶工廠和實驗樓那間封禁的實驗室的事。他們一起商量着如何找個藉口和白小雨的父母交代。
畢竟白小雨一夜未歸，家裏估計要急瘋了，說不定已經報警。好在趙隊長那邊接手了這件事，應該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
出租車司機一路上聽着兩人竊竊私語，商量着如何瞞過家裏的話，從內後視鏡裏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覺得這兩人活脫脫的就是一對半夜私奔幽會的情侶。
“小夥子，看你們半夜從醫院出來，這個小姑娘這麼虛弱，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女孩子的事兒吧？”出租車師傅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我和你說啊，做事情前要想清楚後果，做了之後，是男人就要勇於承擔！”
王淼一陣無語，現在開車的師傅想象力都這麼豐富了嗎？我看人家網上寫小說的作者，有時候還卡文呢，這師傅要動起筆來，估計能一口氣水個上百章……
“沒有啊師傅，你想多了，她不小心摔倒受傷了。我就是送她來包紮一下的。”
“哦，這麼回事啊。”司機師傅點了點頭，“我和你們說啊，這個醫院最近不好過咧。”
“是怎麼一回事啊？”王淼隨口敷衍道。
“唉，我聽說汾城醫院這段時間啊，好像經常手術事故啊，有好幾個病人家屬上門鬧了，鄭院長都氣壞了。不知道是真的手術事故，還是那些家屬因爲沒救過來謠傳的。”
王淼和白小雨還在想着剛纔討論的事。心不在焉地隨便聽着，沒有迴應。司機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最近那起手術的事情那個鬧的，好像被鬧的醫生叫劉。。。劉什麼來着？”拍了一下腦袋，司機繼續說道，“劉明偉！嗯，聽說他有一個心梗的病人沒有救過來，被家屬告了咧。”
聽着司機的話，王淼想起了之前在汾城醫院看望陳老師的時候，碰到的一個醫生好像就叫劉明偉，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
搖了搖頭，王淼開口道，“誰知道呢，不傳謠，不信謠，不造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外人也不清楚。”
送完白小雨，回到自己的家，已經差不多凌晨四點多了，反正也睡不着了，王淼躺在牀上，重新翻看起大劉的《球狀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