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南方看出不對勁,準備站起來拔腳逃向門口時,白靈兒笑了:“切,區區一頓飯,我會承受不起?”
“那就好,我還真怕你誤以爲我在痛宰你呢,嚇得我小心肝兒砰砰跳。”
李南方長長鬆了口氣,拿起玻璃瓶爲白靈兒滿了下水。
不大的工夫,服務生推着餐車走了進來,咔咔的擺了滿滿一桌子,臨走時又用鄙夷的目光掃了李南方一眼,心說:土鱉就是土鱉,兩個人點了兩萬塊錢的酒菜,真以爲這是路邊小攤呢?唉,307那老闆有這樣一個屬下,肯定會蛋疼的很啊。
“來,來來,白警官,喝酒喝酒。”
李南方端起酒杯,晃了晃對白靈兒說:“白警官,在此我祝你年年有今天,永遠年輕漂亮,在官場上越走越高幹了!”
今天你個頭啊,姑奶奶每個月就那點銀子,指望什麼年年有今天?
白靈兒在心中罵了句,也懶得理他了,垂下眼簾慢慢品了一口酒,心裏盤算着等會兒該打電話向誰借錢,去買單。
李南方卻是一口悶,喝光後還砸吧了下嘴巴,嘟囔着這最貴的紅酒,味道怎麼好像馬尿那樣,還不如十塊錢一瓶的二鍋頭好喝呢。
白靈兒自然懶得告訴他,在喝紅酒時得先輕輕晃動酒杯,讓酒水從‘沉睡’狀態下醒來後,再小口的品,讓舌尖味蕾充分享受它獨特的韻味等等。
至於看到他把湯匙當筷子用,端起一盤鵝肝排直接往嘴裏扒拉都不願意看他了,叉起一塊小牛排放在盤子裏,用刀子切割。
我喫飯有多淑女啊,剛吃了一塊牛排而已!
白靈兒強壓着破口大罵的衝動,放下了刀叉:“你怎麼不吃了?”
“差不多了。”
李南方掃了眼白靈兒面前那幾個盤子,很想撥拉過來繼續喫的樣子,忍住了:“白警官,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大家都是痛快人,你就直說吧,今天爲什麼要請我喫飯。”
“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喫頓飯,來表達我前些天對你不理智行爲的歉意。”
白靈兒現在能肯定得,她沒必要再遵從心理醫生所說的那樣,與李南方好好聊聊,他也不會給自己帶來惡夢了。
畢竟厭惡到一個人,與害怕一個人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嘿,原來是這樣啊。其實你沒必要啊,你那天已經咳,好吧,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已經徹底原諒你了,咱們以後就算朋友了,怎麼樣?”
爲表達自己的誠意,李南方還伸出了右手。
卻被白靈兒忽視了,冷着個小臉。
“哈,不做朋友也行,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也。”
李南方訕笑了聲,給自己找了個化解被無視的尷尬,站起身走向門口:“我去撒、去趟洗手間,你慢慢喝,別浪費那紅酒,好幾千一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