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李南方迅速遠去的背影,嶽梓童心中忽地騰起無限委屈,瞬間就淚流滿面,揮舞着拳頭對那邊嘶聲叫道:“就你們男人有自尊心嗎,就知道自尊受挫時,把怨氣撒在女人身上!那你爲什麼不對我說,別去?只要你說別去,我就絕不會去!你爲什麼不說,卻只讓我滾,什麼東西嗚,嗚嗚!”
滴滴,嶽梓童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時,後面傳來了汽車喇叭聲。
她重重吸了下鼻子,擡頭擦了下淚水,就看到後面有輛紅色跑車,一個男人從車窗內探出腦袋,擺手好像嚷嚷着什麼。
並不是所有住在別墅區的男人,都是紳士,着急出門時看到前面車子停在路中間後,也會罵你有病啊,擋着路不走。
嶽梓童啓動車子,猛地一加油門車子迅速後退,咣噹一聲大響,後尾頂在了那輛車的車頭上,嚇得男人哎喲一聲驚叫,趕緊縮回了腦袋。
等他醒過神來,意識到前面車子竟然敢故意撞自己時,嶽梓童已經駕車跑遠了。
李南方可不知道這些,弓着身子全力猛蹬了幾分鐘,忽然一使剎車,吱嘎一聲停在了路邊,腳尖點地回頭看去。
嶽梓童的車子,已經不在那兒了。
騎車剛跑出別墅時,李南方是狠下心來不再管她死活的,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拼着讓師母傷心,他也不想跟這女人有什麼牽扯了。
打算在南山遊玩一上午,下午就收拾東西走人。
不過騎到這兒後,卻彷彿有股子無形的力量拉住了他,提醒他如果就這樣逃避,那他還算是什麼狗屁男人?
真正的男人,在自己女人受到別的男人傷害時,絕不會顧忌這,顧忌那的逃走,如果他今天一走了之,那他與一心想要往上攀登,不惜把老婆獻給院長的呂明亮,又有什麼區別?
“特麼的,老謝他們欠龍家情分,那又怎麼樣了?憑什麼讓老子去償還。師母如果知道我顧忌這些,而放任她小妹被人欺負,她也許不會怪我,但這輩子我都沒臉去見她了。嗨,不就是你心裏只有個賀蘭扶蘇嗎?有就有吧,你情我願的也不是多大事,大不了老子幫你渡過此劫後,再走就是了。”
李南方越開導自己,越覺得爲這件事生氣而不值得,很有傻比嫌疑,更可笑。
打定主意後,李南方拿出手機,撥響了閔柔的手機號。
他在給閔柔打電話時,可沒想到已經得罪了閔祕書,人家不一定接他電話,直到她冷淡的聲音傳來,他才意識到這點:“有事嗎?”
“也沒什麼要緊事。”
李南方笑了下,剛要再說什麼,閔柔那邊就冷冷地說:“沒事我就掛了,我很忙,沒空陪你煲電話粥。”
“哎,等等,等等,我有事,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李南方生怕她會扣電話,連忙說:“我剛得到消息,今天有人要對嶽總不利。”
閔柔沒說話,卻也沒有扣電話。
她是嶽總的心腹,上班期間,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站在與嶽總同一條線上,現在聽說李南方說有人要對嶽總不利,那麼無論她有多麼不想與他交談,都得聽完。
“昨天我去摩天崖遊玩,無意中聽到幾個外地人的談話了,好像是明珠龍大針織的,你知道這個公司嗎?”
“那你聽說過龍在空這個名字嗎?”
“那是龍大針織的少東家。”
“這就對了。”
李南方啪地打了個響指,語氣變得激憤起來:“昨天我聽那幾個人說,龍在空要對嶽總不利,好像很垂涎我小姨的美貌,企圖以斷絕供應原材料,來威脅我小姨就範”
這可是大事了,閔柔顧不得與李南方慪氣了,連忙打斷他的話:“真的?”
“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昨天那幾個人是這樣說的。”
李南方說:“而且他們還說,我小姨爲了開皇集團上千員工的飯碗,已經同意了。今天,那個龍在空就會去公司。哦,對了,你要是不信的話,那你可以觀察下嶽總今天的妝扮,看她是不是穿的很性感。”
李南方要想忽悠閔柔,那是易如反掌,再說這件事本來就存在,他只需說他給嶽總打過電話了,可他小姨卻警告他不許多管,怕他會壞了她的好事,特意放了他一天假,不許他去上班。
擔心小姨安危卻又不能違逆的李南方,無奈之下,只好給閔祕書打電話。
閔柔一聽慌了:“嶽總連你的話都不聽了,又怎麼能聽我的?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好辦,只要你”
李南方說出了他的錦囊妙計。
“李南方,你最好別騙我,要不然我、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閔柔又使出大殺招後,才心煩躁的扣掉了電話。
李南方說了,他決定偷偷跑來公司,藏在她的祕書辦公室內,一旦發現事情不對勁,他會立馬撲進總裁辦公室,把那個龍大少當場廢掉,寧可公司倒閉,也不能葬送了嶽總清白。
但刺探軍情的任務,就需要閔柔來做了,畢竟嶽梓童要想屈服的話,是絕不會任由別人在辦公室內的。
“難道嶽總真要被迫委身龍在空?唉,嶽總怎麼這麼命苦啊,剛走了個金區長,又來了個更厲害的。”
打掃辦公室衛生的閔柔,也沒心思繼續工作了,放下東西快步走了出來。
她決定先去下面大廳內看看,嶽總到底有沒有像李南方所說的那樣,妝扮的很精緻性感,如果真是那樣,就差不多是真的了。
正在門口指揮車輛停車的王德發,看到閔柔款步走出來後,立馬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點頭哈腰的問:“閔祕書,有事嗎?”
“沒事,我就是下來轉轉。”
望着遠處公路上的閔柔,隨口說了句,接着想到了什麼:“哦,對了,今天要是有什麼人來拜訪嶽總,先提前給我打電話。”
“好的,好的。”
王德發連聲答應着,再看向閔柔的眼神就變了,心想她不會也是國安特工吧,要不然怎麼向我提李南方那樣的要求,只是她不給點好處費嗎?
閔柔可不知道,王德發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就是爲了索要線人好處費,只是衝他笑了下,又向公路那邊看去。
沒有等多久,嶽總那輛粗牢笨壯的車子,就緩緩駛進了停車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