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也是李南方一路向北的路費,住店喫飯,甚至半路上來個豔遇所用的花銷,都得指望這輛車了。
他已經與國內的某專賣店談好了,從人家那兒預支了一筆錢,等他邊玩邊走的到了青山市後,就會把那筆錢花完,到時候把車子直接開進連鎖店就好了。
他不想在與嶽梓童正式分手前,還因爲這輛車子被問東問西,找出他在外面有女人的藉口,在師母面前惡人先告狀。
至於從青山市繼續向北的旅遊費用,李南方更不擔心,他懷裏揣着那張邀請函呢,十萬塊賣給嶽梓童,絕對是個親情價了,看在她是他小姨的份上。
以往李南方在國外時,運氣好到爆棚,哪怕是去買包垃圾食品湊合一下,也能在麥當勞店裏遇到主動搭訕的美女,只要符合他的審美標準,馬上就會去酒店滾牀單了。
但現在二十多天過去了,李南方愣是沒與任何女孩子歡遇過。
也不是沒遇到主動搭訕的女孩子,畢竟開着價值數百萬小跑的男人,在小攤上喝拉麪時,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主動搭訕的那些女孩子,也有符合李南方審美觀點的,可他就是不來電,就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擰着他耳朵,讓他很紳士的婉拒美女,儘快前往青山市。
無論李南方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必須得承認,那隻無形的小手主人,姓岳,名梓童。
同時一起消失的,還有賣車的錢。
站在專賣店門口,李南方拿出那張餘額爲幾塊錢的銀行卡,看了幾眼後,果斷掰成了幾瓣,隨身扔在了旁邊垃圾箱內,又像卸下什麼重擔那樣,拍了拍屁股,迎着落日向前走去。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句話,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
這次的輕鬆,與前些天那次輕鬆又有不同,沒有空蕩蕩的失落感,只有充實,彷彿他原本就身無分文,才能喫得香,睡得好。
當李南方肚子咕咕叫起來後,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喜歡這種感覺了,那就是他很賤。
不被女人嗔怪着,收拾着,皮就會癢的那種賤。
“特麼的,老子有那麼沒品?”
走到一個扎啤攤前,烤串的味道,讓他的飢餓感更甚,嚥了口口水,開始後悔中午飯後,不該可憐一小賣花姑娘,把最後的三百塊錢,都買成鮮花,搞得現在晚飯錢都沒有了。
“嗨,小子,你過來!”
就在李南方望着烤爐上的肉串,狂咽口水準備狠心離開時,旁邊小桌前的雞冠頭,衝他擺手叫道。
李南方眼睛一亮,立即意識到喫白飯的機會來了,因爲一看雞冠頭的穿着,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孩子,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喫壞孩子的白飯,李南方從沒有任何的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