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後,蔣默然回頭看了過來,李南方連忙挪開了目光。
他挪開目光的速度雖然很快,蔣默然還是看到了那一絲歉意,眼睛一亮笑道:“我如果是你,就不會辜負她對你的一番柔情。死,都不會放棄她。”
李南方彈開菸頭,沒說話。
他不想與任何女人,談論閔柔。
浴室門開着,廚房內傳來蔣默然輕快的歌聲。
聲音雖說有些嘶啞,不過卻很動聽,看來她的音樂細胞很豐富,唱的是跑馬溜溜的山上,有朵溜溜的的雲喲。
全身只穿着齊根黑絲的性感少婦,在做夜宵時唱這首歌,總是會讓男人產生無限遐想,李南方又有了些小衝動。
這讓他無比煩躁。
他總是譏笑葉小刀是比蟲子,每天沒有兩個以上的女人伺候,就會離開水的魚兒那樣渴死,其實葉小刀不知道,他纔是最正宗的正常男人,有誰會在四次過後,僅僅聽到光着身子的女人在做飯時唱情歌,就會有反應?
李南方是個正常男人,不正常的,是他身軀內那個惡魔。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如果那個在發瘋時左右他的惡魔,能跳出來站在他面前,他會用牙齒把它撕成碎片,再一把大火焚燒個乾淨!
但是不可能,只因他就是惡魔,惡魔就是他,這具身體,只是他們兩個共同的宿主,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想法,從他剛出生那一天開始,他們就開始做激烈的爭奪,都想成爲這具身體的絕對主人。
也唯有守在師母身邊,他才能總是像個人那樣,以人性的感官,來看望這個世界,這讓他更加渴望,能早一點回去。
不過,閔柔呢?
眼前閃過閔柔閉着眼,昂着下巴,脣兒發顫的樣子,一下就打消了李南方爬起來,用最快速度趕回師母身邊的衝動,耳邊也響起蔣默然剛纔說過的話,我如果是你,就不會放棄。
忽然間就進退兩難時,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從浴室外面的客廳門板上傳來,讓正要點菸的李南方,動作凝滯了下。
門開了,左手捂着肋下的呂明亮,額頭冒着細汗的走了進來。
肋骨斷了兩根,按說他該住院纔行,他沒住老康不許他住,放了他半個月的長假,讓他回家來養傷,並承諾等他再去上班時,他就會去老高的辦公室內坐班了。
他終於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不過呂明亮不在乎,在他心中,權利要遠遠比愛情更加重要。
只要擁有了權利,就能像老康那樣,喜歡哪個女人,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嗎?
別看老康一副大腹便便的噁心樣子,呂明亮卻知道有很多漂亮的醫護人員,都渴望能接到他的電話。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呂明亮擡起頭,就看到只穿着一雙黑絲的妻子,端着夜宵從廚房內走了出來,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