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神擡頭,眸光茫然的望着星空,片刻後搖頭,自嘲的笑了笑:“呵呵,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想他死在林家手中,是因爲,他必須死在我手裏。對,就是這樣。我花夜神要殺的人,別人憑什麼要橫插一腳?”
找到自己爲什麼不希望李南方被林家收拾的‘充足’理由後,花夜神不再猶豫,立即點開手機,撥打了一個只藏在心中,此前從沒有過撥打過的座機號碼。
多少年了,這個座機號碼從沒變過,只要那個龐大的家族還存在一天,這個號碼就會在一天。
嘟嘟的聲音響了七八聲,就在花夜神盯着屏幕的眸光,開始變冷時,電話通了,一個蒼老的,好像千年古井水那樣毫無波瀾的聲音,緩緩響起:“你,終於肯撥打這個電話了。”
“我要保一個人。”
花夜神沒有任何的寒暄,開門見山的說到,語氣生硬。
“誰?”
“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飛南方的南方。”
“沒聽說過這名字。”
“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惹出什麼滔天大禍,還要你撥打這個電話?”
“他是”
花夜神猶豫下,才輕聲說:“他是我的男人。”
電話那邊的老人,很久都沒說話。
花夜神也沒說話,她很清楚她這句話,給老人帶去了多大的衝擊力度。
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來,老人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花夜神這輩子,只能撥打這個座機號碼三次,這是老人定下的規矩。
無論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老人必須無條件的幫她去完成。
這個座機號碼,對於她來說,就好比是阿拉丁的神燈。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爲保護自己男人的安危,休說使用一次撥打這個座機的機會了,就算三次都費掉,她也會這樣做的。
“他得罪了誰?”
老人說話了,沒有問花夜神,是怎麼認識李南方,並接受他的,就彷彿壓根不關心這些問題,只在意當初給她的承諾。
“林家的小子。”
同樣,花夜神沒有講述,李南方是怎麼得罪林夜白的,又是誰對誰錯。
“好,我知道了。”
老人剛說完這句話,花夜神就扣掉了電話,閉眼癱坐在藤椅上,拿着手機的右手垂下,竟然連手機都拿不住了,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明明只是打了個電話,爲什麼就累成這個樣子了?
就彷彿她全身的力氣,都被剛纔的通話抽走了那樣。
這又間接證明,老人的電話,對任何人來說都能形成無法承受的壓力,包括林家現在的家主。
得知最寵愛的小兒子,居然是青山某個小會所內,被人差點踢爆子孫袋的消息後,表面淡然的林家家主,內心實則憤怒無比。
但他沒有輕舉妄動。
因爲他很清楚,他當前所站的位置有多高,哪怕一句看似很隨意的話,都能讓下面很多人,必須反覆琢磨其中的含意。
如果因爲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就大發雷霆,親自下令嚴懲不貸,不但會影響他的威嚴,還有可能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