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遠山近水,碧空如洗,不時有不知名的飛鳥從樹梢掠過,唱着歡快的歌兒,吸引的水中魚兒,都忍不住的騰身躍出水面。
遠處,有牧笛聲傳來,伴隨着老黃牛的哞哞叫聲,一對金童玉女,站在紅楓樹下,四目相對,脈脈含情,女孩子含羞帶怯的輕聲叫,哥
好吧,李南方承認,上述這些都是他自己幻想的。
現實中的嶽梓童,確實站在一棵樹下,卻是一棵歪脖子酸棗樹,旁邊小河裏長滿了亂糟糟的蘆葦,還有一條死魚瓢在水面上,嶽梓童望着他的剪水雙眸中,就沒有脈脈含情這一說,更別提會肉麻十足的喊他哥了。
“這地方環境不錯啊,私人承包的園林是吧?”
李南方看了眼路北邊被鐵絲網圍起來的園林,倚在車頭上,低頭點上一顆煙,問:“以前,你經常來這兒?”
“第一次來。”
嶽梓童也看向園林,問:“去裏面說話?”
正午的太陽,毒辣的讓人想罵娘,一棵枝葉不怎麼繁茂的酸棗樹,實在起不到遮陽的作用,短短十幾秒的工夫,嶽總秀挺的小鼻子上,就已經有細細的汗珠冒出了。
“其實前面不遠處,就有個環境很不錯的避暑山莊。”
李南方擡手指了指南邊:“咱還是去那邊”
“不喜歡讓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嶽梓童說着,快步走向鐵絲網那邊,順着向西走了幾十米,找到了一個豁口,彎腰鑽了進去。
“就好像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似的,切。”
小姨的態度,讓李南方感覺很不爽,有心跳上車子走人,讓她自己在這兒涼快,可一想到會惹她發飆,還是忍了。
這個園林很大,佔地面積估計得有數百畝左右,栽種着各種各樣的樹,基本都有碗口粗細,枝葉也沒修剪,看來老闆應該虧的褲子都當掉了。
自從國家出臺了某項政策後,承包土地搞園林的黃金季節就結束了,以往需要數百上千,甚至數千上萬一棵的花木,現在比劈柴值不了多少錢。
“別往裏走了,小心有蛇。”
看到嶽梓童一個勁的向裏走,李南方善意的提醒道。
“嚇唬誰呢,這地方哪有蛇?”
嶽梓童嘴上這樣說,卻停住了腳步,雙手抱着膀子倚在了樹上,看着李南方:“說說吧。”
“說什麼呀?”
李南方裝傻賣呆,坐了下來。
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睡着就不醒着怎麼舒服,就怎麼過,這是李南方對待生活的最基本態度。
嶽梓童沒說話,從小包裏拿出一盒煙,剛要一磕煙盒,李南方皺眉說:“別吸菸。”
“要你管?”
嶽梓童翻了個白眼,把煙盒湊在紅脣前,熟練的叼出了一顆。
李南方沒說話,爬起來拍拍屁股就走。
“你幹嘛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好,不抽就不抽,但你也別在我面前抽。”
嶽梓童悻悻的,吐掉了嘴上的香菸。
“男人抽菸是天經地義,就像女人生孩子。”
李南方重新坐了下來,兩條腿平伸出去,腳尖晃着問道:“想聽什麼?”
“包括我幹她的每一個動作?”
“是。”
嶽梓童咬了下牙,歪頭看向了別處。
“小姨,我發現你口味很重啊。”
李南方說:“你好意思聽,我都不好意思說。唉,太丟人了呀。你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你那個新姐,會那樣騷不可堪,還沒捅幾下呢,就像自來水管破裂那樣,水呲呲地”
“滾!”
“特麼的,不是你讓老子說的嗎?”
“這、這方面,一筆帶過好了。”
嶽梓童用力深吸一口氣,雙眼朝天淡淡說道。
“噗嗤,噗嗤,啊,啊,死了,死了啊,用力,幹我,用力”
“你特麼的能不能好好說話!?”
嶽梓童又羞又怒,擡腳猛地踢在了地上,濺起出塵土撒了李南方滿臉。
“草,我特麼怎麼就沒好好說話了?”
李南方擡手抓起一把乾土,毫不客氣的砸了過去。
嶽梓童慌忙側臉,閉眼,砰地一聲,那蓬乾土在她肩膀上爆開,撒了個灰頭土臉。
“李南方!”
嶽梓童狂怒之下,飛身撲過去,擡腳就踢向他下巴。
李南方是誰呀?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幽靈,想當年躲開嶽阿姨這一記飛踹,比他看到美女後會升起齷齪念頭還要容易,只是輕飄飄的一擺腦袋,他小姨的右腳,就咣的一聲踢在了樹身上,喀嚓一聲,鞋跟斷裂,疼地她哎喲一聲叫。
“活該。”
李南方幸災樂禍的罵了句,在地上打了個盤旋,坐在了三米之外的一棵樹下。
“你別再惹我,別再惹我生氣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擡手擦了擦臉上的塵土,嶽總高傲的胸膛劇烈起伏着,看得出,她強忍與李人渣拼命,忍的很辛苦。
“好啊,怎麼不好?”
李南方很配合的說:“我這人最好說話了,尤其你這個檔次的美女求我時。”
領口內也有塵土了,嶽梓童也不再顧惜什麼了,吐了幾口牙磣的吐沫,也坐了下來,強忍着怒氣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樣,說:“好好說。新姐的反應,關係到開皇集團未來的發展,也關係到你的小命安全,所以我必須得判斷出她的真實心理。”
“沒想到你會這樣關心我的安全,我、我剛纔不該撒你一臉的。”
敷衍性十足的自我批評了一句,李南方就把昨晚到現在所發生的那些,詳細說了一遍,其中就包括龍城城給他打電話的事。
不知不覺間,嶽梓童坐在了李南方身邊,雙手抱着屈起的雙膝,擡頭看着樹梢,秀眉微微皺着,若有所思的說:“有人早就處心積慮的暗算她,所以纔在她收藏的紅酒內,下了藥。”
“應該是這樣的。”
李南方也學着人家的樣子,看着天:“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醒來後,就想殺了我。看來,昨晚咱們兩個,都猜錯了。”
昨晚倆人看到新姐醜態畢露後,還以爲她是爲了嫖李先生,自己吃了春、藥,只是沒把握好藥量,搞得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