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神的絕品狂龍 >第429章 幫她找回自信
    南部山區是能保證青山空氣質量的後花園,尤其在秋高氣爽的季節,晚上十點的星空,就像一塊墨藍色的鏡子,星星亮的刺眼。

    雙手抱着後腦勺,躺在草叢裏,嘴上叼着一根草梗,翹起二郎腿,傾聽着身邊小溪潺潺的流水聲,以及那蹦達不了幾天的蟲兒叫,再用鼻音哼上一曲妹妹想哥淚花流這境界,肯定是超凡脫俗的。

    尤其對嶽總這種常年生活在都市中,爲更好生活而拼命工作的人,偶爾一次來荒郊野外凝望着星空發呆,感受陣陣涼風的吹拂,絕對能讓她被世俗污染的靈魂,得到最好的洗滌效果。

    可總是打哈欠流淚,動不動就吸鼻子,覺得身心空虛無比,靈魂也不安分的,左衝右突想跑出來,又是怎麼回事?

    這種無比難受的感覺,嶽梓童此前從沒有過,唯有接連吸鼻子,走到小溪邊,用涼水洗臉,感覺才稍稍好一些。

    如果不是寧可被野狼叼走,被厲鬼抓走,也不給人打電話,更不會步行回市區的倔強,支撐着,她肯定無法忍受這種空虛、煩躁到想殺人的滋味。

    嚼着草梗,苦澀的草汁滑進喉嚨裏後,空虛感又輕了點。

    她想睡覺。

    最好是閉上眼後,再也不會醒來,那樣她就不會在見到任何人時,都會覺得人家在用有色眼鏡看她了。

    一道雪亮的車燈,從那棵小楓樹上一晃而過。

    好像撕破烏雲的閃電那樣,一下子驅走了嶽梓童的睏倦,讓她騰地翻身坐起,回頭向東南方向看去。

    遠遠地,她看到兩道車燈,慢慢停在了向這邊來的岔路口上。

    根本不用跑過去看,嶽梓童也知道是誰來了。

    這麼遠的距離,人渣應該聽不到本小姨的得意嬌笑聲吧?

    “哈,哈哈,我呸!”

    嶽阿姨得意的嬌笑聲,驚動了方圓三十名內的所有蟲兒,再也不敢放肆的叫喚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那聲我呸,呸出來的口水給淹死。

    這會兒,嶽阿姨大有百花開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百花殺的氣場,小外甥擔心她,才灰溜溜跑來接她的現實,讓她精神大振,壓過了那種莫名的空虛。

    “想讓我走?哈,我會走?真以爲我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嶽阿姨再次躺在草叢中,翹起的腳尖一晃一晃的:“瞎了你的狗眼呢。跪地上求我,都不帶走的。哈欠,李人渣怎麼還沒有滾過來,給本小姨請安?”

    等了老大會,都沒等到那輛車開過來,嶽梓童有些疑惑的翻身爬起:“難道,來的人不是他?”

    自言自語的話音未落,旁邊草叢內的手機響了。

    “哼,這是給我打電話,讓我自己走過去呢。你妹的,架子不小啊。咦,不是李人渣的?”

    看着在屏幕上閃爍的陌生號碼,也沒顯示區域,嶽梓童猶豫了下,閒着沒事幹,接通了:“喂,請問你是哪位?”

    “還記得在墨西哥十萬大山內,並肩作戰過的戰友嗎?”

    一個低沉有力的男人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絕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的,任何人在聽到這個男人聲音後,都會情不自禁的聯想到非洲大草原上,正在捕殺獵物的豹子,迅捷,兇猛!

    “記、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就像有電流,從嶽梓童身上嗖地傳過,讓她的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墨西哥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個很想去看看的國度,但對嶽梓童來說,那地方卻是個惡夢的起源地,每當想到那兒,就會像布偶島附近居民,想到島上那些詭異的木偶那樣,後背冷氣嗖嗖地冒。

    可那地方,也不全是惡夢。

    惡夢中,曾經有那麼一些男人,爲營救嶽梓童等華夏人質,在藍旗游擊隊的地盤上,用他們的怒吼,他們的熱血,他們渲染如夏花的生命,爲惡夢平添了無法磨滅的七彩。

    風,風,風!

    風,大風,大風!

    好幾次午夜夢迴時,那些男人主動撲向數百藍旗隊員時的怒吼聲,都在嶽梓童耳邊環繞,最後忍不住地低頭,悽然淚下。

    還有那個男人。

    他應該叫黑幽靈吧?

    正是他在關鍵時刻,爲呼嘯在異國他鄉上空的華夏梟龍戰機,指明瞭轟炸方位,讓勝券在握的佐羅飲恨逃走。

    可他本人,卻已經被炸成了碎片。

    想到那個人後,嶽梓童的心裏就很疼,淚水更急,雙手用力抱着頭,雙肩劇烈顫抖着,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她從沒有去過墨西哥,那些英雄的男人,就不會死了。

    可惜,這不是夢。

    是早就過去的現實。

    死去的男人,再也不會叼着菸捲,雙手抄在口袋裏,衝大街上美麗的女孩子,流裏流氣的吹口哨了。

    甚至,那些沒死的,在硝煙未盡時,就迅速撤離,不給嶽梓童說一聲謝謝的機會。

    這,絕對是嶽梓童一輩子的遺憾。

    有時候,她就想,如果生命能重新來過,她一定會拉住那些人的手,淚流滿面的笑問,嗨,帥哥,留個電話好吧?

    也許是她的虔誠,感動了神祕的蒼穹,讓那個豹子般的男人,忽然撥響了她的手機,問她還記得曾經在墨西哥十萬大山內,並肩作戰過的戰友嗎?

    “記得就好。”

    男人肯定也想到了那場殘酷的廝殺,唏噓着喃喃重複着這四個字。

    “你現在哪兒?”

    嶽梓童急聲問道:“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不行。”

    男人一口拒絕了嶽梓童,頓了頓卻又說:“等你看到我時,我再親口告訴你好了。”

    “你要來青山找我?”

    嶽梓童愣了下,立即明白了。

    “最近,咳,最近手頭有些緊,想找份正式工作來幹。”

    男人乾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卻不知道幹什麼好。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你那個啥,你那邊還缺司機不?保安也行啊。可千萬別說,等我去找你後,要給我個副總寶座玩玩。我就是個大老粗,給你開個車子,看個大門還是能勝任的,副總那玩意,真心做不來啊。”

    嶽梓童笑了。

    發自真心的笑容,光滑的臉頰上,還掛着淚珠,星光下泛着珍珠的光澤。

    面對數百武裝歹徒,都悍然不懼的牛人,現在居然說要給嶽總來當馬伕,當看門狗、哦,是當保安,這是何等的榮幸?

    她實在忍不住的要笑,像午夜盛開的曇花那樣,雖說只是一瞬間,卻能照亮整個宇宙,已經如灰的自信,這一刻毒草般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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