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不許看,賀蘭小新更想看。
“大清早的開什麼玩笑?趕緊滾。”
李南方充分發揮了男人拔鳥無情的劣根性,板着臉擡手指了指門口。
賀蘭小新用力咬了下嘴脣,沒有再說什麼,從被子裏找到睡袍穿上,下牀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房門,被她摔得震天響。
這是在發泄不滿,更是沒自信的表現。
李南方很樂意看到她這樣子,更希望她以後也這樣,讓她知道依着她的能耐,還遠遠達不到能把所有人都玩弄與股掌之間的地步。
真以爲仗着出身豪門,有幾分小聰明,在南疆培植了一個大毒梟猛撈錢,身邊有大批人手可用,就能像男人那樣,策馬去征服世界了?
世界是男人的。
真正聰明的女人,不會做這種癡呆的夢,她們只會想法設法的來征服男人,也就算間接征服了世界。
嶽梓童昨晚的表現,好像有了幾分這樣的心得。
還有打電話來的花夜神。
御姐說話的聲音,總是透着賢妻良母的氣息:“這麼早給你打電話,沒打攪你休息吧?”
“明知道會打攪我,客氣話就不要再說了。”
李南方拿過香菸,笑道:“怎麼,催着我還債呢?”
“不急。但想先收點利息。”
“按照官方利率嗎?還是”
“我請你喫飯。”
“飯就免了,先談正事吧。”
“我請你喫飯,就是正事。”
花夜神輕聲說:“就是我要收取的利息。”
剛要點菸的李南方,聞言愣了下:“幾個意思?”
花夜神不急不徐的說:“我說的很清楚了。今晚八點,你來燕子山的良友山莊,我請你喫飯。你來了,就算償還了我借你錢的利息。”
按照當前銀行的活期利息來算,一個億每天的利息,接近一千塊。
花夜神借給李南方的那一個億,差不多快一個億了,那麼利息也已經兩萬多了。
良友山莊,可是青山地區最高級的山莊酒店了,兩個人隨便點個包廂喫頓飯,沒有萬兒八千的也下不來。
幾萬塊,當然不會被花夜神放在眼裏,可問題是在向李南方收利息時,不但不要錢,反而還邀請他喫飯,這就有點意思了。
李南方笑了:“還有這種好事?”
“是呀,你運氣特別好。”
“這麼好的運氣,我如果再說不去,那就有些不識擡舉了。”
前幾天時,花夜神也曾經給李南方打過電話,說是請他喫飯,卻被他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人家問他什麼時候有空,他說以後都沒空這才隔了幾天時間,花夜神再次打電話來邀請他,他就欣然同意了,看來善變的不僅僅只有女人。
“那好,我等你。包廂牌號是三個六。”
花夜神說明了來意後,沒有再說其它,輕聲說了句,收了電話。
“非得和我解釋,她與賀蘭扶蘇的關係,有這個必要嗎?”
李南方不解的搖了搖頭,隨手把手機扔在牀上,擡腳下牀。
他是自願的。
能夠在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下,靜下心來做一桌可口的飯菜,對李南方來說,是僅次於把妹的大樂趣。
當然了,也多次被葉小刀拿‘君子遠庖廚’的成語來笑話他,說下廚做飯這種事就該由娘們來完成。
每次,李南方都懶得和他爭辯什麼,那樣會拉低他的身份,變成一文盲。
君子遠庖廚,這個成語的真正含意,並不是說勸男人不去做飯,而是特指君子對於飛禽走獸,見到它們活着,便不忍心見到它們死去;聽到它們哀叫,便不忍心喫它們的肉。所以,君子纔要遠離廚房。
李南方從沒覺得自己是君子,更不喜歡去當一個君子,他只享受做出一桌美味的成就感,就像昨晚收拾賀蘭小新那樣。
賀蘭小新別墅院子裏,做完第三遍廣播體操後,香汗淋漓的嶽梓童,雙手抓着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邁着大長腿跑了進來。
“童童,其實早上起來後,做做廣播體操,練練瑜伽,也能起到健身效果的。”
昨晚明明知道嶽梓童已經起疑心了,賀蘭小新對她的態度,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仍舊姐妹情深的樣子。
掃了眼廚房窗戶那邊,嶽梓童笑着搖了搖頭:“跑步,可是與騎自行車,游泳一起,併成爲三大有氧運動的,遠遠不是做做操、練練瑜伽能比的。”
“我覺得差不多。”
賀蘭小新聳聳肩,拿毛巾擦了擦汗:“走,喫飯去,你男人差不多做好了。”
兩個女人衝了個澡,換上衣服走進餐廳時,李南方剛好端上最後一盤菜,薑汁藕。
養生學上說,早上吃薑賽人蔘,晚上吃薑賽砒霜,所以早上適當喫點姜,還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今天安排哪些工作?”
拿着小湯勺,動作優雅的給自己舀了碗飯,賀蘭小新隨口問道。
每個週一,嶽梓童都會安排本週的具體工作,這已經是慣例。
“也沒什麼特殊的工作變動,就是稍稍調整下幾個人的工作崗位。”
當着新姐的面,嶽梓童能對李南方擺出長輩架子,就擺,把空碗向他面前一推,淡淡地說:“八分滿。”
看在她昨晚主動送貨上門的份上,李南方不和她計較。
當着別人的面,給自己老婆足夠顯擺她纔是一家之主的機會,是每一個男人的必須學會的,你在人前給她面子,她在人後給你妙處,這纔是夫妻之道。
“行呀,童童,你現在越來越會調教男人了。”
賀蘭小新目光幽幽的看了眼李南方,輕聲嘆息:“唉,就是不知道新姐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甘心伺候我的白馬王子。”
反正嶽梓童已經發現新姐要打李南方的主意了,那麼她索性不再藏着掖着,這樣反而顯得坦率些,能大大降低嶽總對她的警惕性。
果然,嶽總得意的笑了:“怎麼,新姐還真看上我男人了?”
“真心話。”
賀蘭小新用湯匙輕輕攪拌着小米粥,低頭說:“昨晚我始終在想,要不要不顧姐妹情面,和你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