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南方小心翼翼抱起那塊長方形灰石頭,切割師暗中不屑的冷笑一聲,點上了一顆煙。
就像抱着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那樣,低着頭的李南方,滿臉都是讓圍觀者不爽的癡呆樣,性急的忍不住叫道:“快點切割呀,大家都等着你呢,墨跡個甚?”
“就是,就是,再囉嗦,天都快黑了。”
坐在藤椅上的李牧辰,也有些不耐煩了,螓首微擺,看向了吉米。
看到把一噸多配重石切成一百斤,依舊是塊沒有絲毫玉色的廢料後,吉米覺得自己這一局穩操勝券了,受老闆的指示後,邁前一步正要催促李南方快點時,李南方忽然轉身說道:“這一局,我輸了。”
“什麼?”
雖說在看到百斤的毛料後,就知道他已經輸定了,但在他主動認輸時,吉米還是愣了下。
“我說,這一局我輸了。”
李南方重複了一遍,神色認真的說道:“老爺子,恭喜你,你終於贏了我一局。”
“你、你認輸了?”
吉米這才醒悟過來,老臉上迅速浮上了失望的神色。
他已經篤定自己勝了這一局,也想好了大勝李南方後,該用多麼犀利的言辭,來把此前所受的窩囊氣,加倍奉還回去。
李南方最好是嘴上不認輸,那麼他就能借機發揮,大肆諷刺了。
可現在,李南方居然主動認輸了,認輸了
這就像積滿了力氣狠狠打出一拳後,結果卻呆打在棉花上那樣,一點都不爽。
“唉,老爺子,看你滿臉懵逼的樣子,這是要我說第三遍我已經輸了,你才能明白啊。”
李南方雙手抱着石頭,對吉米稍稍彎腰行禮,轉身對也是滿頭霧水的大衛說:“大衛哥,走了。”
“是啊,不走哦,差點忘記了,來了後你止陪着我玩了,你還沒有大顯身手過過癮呢。”
李南方話說到一半,纔想起了什麼似的:“這樣吧,我在車上等你,你和嫂夫人盡情的去玩好了。”
“不是,我、我們來了,也不是必須玩。”
大衛搖了搖頭,指着李南方懷裏的那塊石頭:“爲什麼,不切開看看呢?反正,都已經切成這樣了。”
他也和很多人那樣,明知道配重石內吊毛都沒有,但被李南方極度的裝逼嫌疑給吊起了胃口,如果就此散去,不看到最後,他心裏就發癢的睡不着。
“切開也是廢料不是?”
“那你還抱着幹嘛?”
“我想拿回去做個紀念。”
李南方臉色黯然,苦笑道:“我感覺,我今天的表現稍稍有些狂妄了。所以,纔想用這塊十萬零一千的廢料,來提醒我以後做人啊,千萬別太得意忘形了。”
草,你還知道你今天的表現狂妄啊?
稍稍狂妄?
你妹的,你那叫稍稍狂妄嗎?
你那是狂的沒邊了!
不能走!
走也行,被事實打臉以後再走!
不知道是哪位圍觀羣衆,扯着嗓子喊道:“不能走!要走,也要把石料切開再走!”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人帶頭後,圍觀的上百人,紛紛聲援:“對,不能走!必須把石料切開!”
“擋住他。”
有人這樣吆喝了聲,圍觀者呼啦一聲,把李南方几個對賭的圍了個水泄不通:“你不能走!”
這廝先前的狂妄,徹底引發了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