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刀還想說什麼,李南方插嘴了:“就是,就是。秦七叔說的沒錯,我們真有一年多沒見面了。今天不好好喝幾杯,實在說不過去啊。”
“老師,我”
葉小刀滿臉要死的模樣,秦玉關卻視而不見,回頭看着案几上那幾張鈔票,關心的問:“這些錢不夠你們兄弟買酒的吧?幸好我老人家還有點私房錢。”
說着,在外人眼裏絕對是大人物的秦玉關,擡腳脫下右腳皮鞋,從鞋墊下摳出幾張鈔票,慷慨的拍在了葉小刀手裏:“我身上,就這點私房錢了。千萬不要告訴你師母們,要不然我饒不了你。哼。”
冷哼聲仿似還在天花板上回蕩,秦玉關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了門外走廊中。
葉小刀拿着幾張面額五百的鈔票,滿臉欲哭無淚的樣子。
李南方笑了,走到門口,雙手攥在一起,稍稍用力,手指關節發出了咔吧,咔吧的脆響聲。
葉小刀臉色再變,迅速後退幾步,冷聲道:“怎麼,李南方,你要逼我翻臉?”
李南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這點錢,除卻我買機票回國的錢後,還夠不夠賠償傢俱的?”
葉小刀掃了眼客房,搖頭說:“不夠。”
“那,去外面?”
李南方看向窗外,說:“上來時,我記得酒店對面不遠處,有個小湖,風景優美。在那地方捱揍,心情肯定會好些。”
“好吧。那我成全你。”
既然躲不過去了,葉小刀也光棍起來,獰笑道:“不過咱先說好了,被揍成豬頭後,不得向謝四叔告狀。”
酒店路對面兩百多米處,有個水面面積數百平米的小湖。
湖邊栽了一圈花木,每隔十數米,就是一張長條木椅,微風吹過湖面,帶來一陣陣清涼的風。
晚上也有人,十個人裏有五對,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這地方,已經被他們當做是免費的旅館了。
每晚躺在長椅上,看着星星翹着腿,思索生命從哪兒來,又去了哪兒等類似的問題,確實很有境界。
至於肚子裏餓得咕嚕咕嚕叫,就當是聽音樂好了。
音樂聲更加歡快時,流浪漢們就會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
剛閉上眼,忽然就聽到一聲慘叫,從不遠處傳來,慌忙睜眼看去,就看到兩個人在繞湖街燈的照射下,大打出手。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
大半夜的打架,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簡直是太沒公德心了。
被驚醒的流浪漢們,都皺眉看向了那邊。
打架對流浪漢們來說,那就是家常便飯,已經麻木了,所以看到有人打架後,最先反應不是喫驚,興奮,而是被打攪睡覺後的不爽。
但很快,他們就爽了,紛紛坐了起來。
只因那兩個打架的傢伙,都穿得人模狗樣兒的,一看就是坐辦公室的白領。
各位見慣了流浪漢打架,可從沒誰見過白領打架,而且打的還很激烈,很有品位,就像政府組織放映的露天電影裏演的那樣。
拳來腳往,竄高伏低,砰砰有聲。
其中那個像豹子般的年輕人,怒吼聲中,惡狠狠的向對方腦袋飛踹一腳。
對手擰身躲開,那一腳踢在一棵茶杯口粗的花木上後,喀嚓一聲響,花木被攔腰踹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