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灣那邊的廣告擱淺,最着急的人,不該是陳大力他們,而是嶽梓童。
因爲她纔是李南方作死後的繼承人,等官方正式公佈這個消息,李南方的通緝令貼遍大街小巷後,嶽梓童就會在第一時間,接受南方集團。
她無力幫愚蠢的李南方洗白,唯有幫他照顧好,他手下這羣蝦兵蟹將,尤其是董世雄夫妻,不受欺負。
要不是剛纔賀蘭小新利用她毒癮發作,羞辱她,她肯定早就跑到燕子灣去,給陳大力等人當主心骨去了。
可去了,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賀蘭小新都辦不到的事,她嶽梓童,又憑什麼能做到?
呵呵,想讓名氣明顯大於韓慧橋的展妃,今天去燕子灣救活,真不知道陳大力他們的腦袋裏,包的是什麼。
偏偏,又不能嗤笑他們。
一來,他們是全心全意爲公司着想。
二來,嶽梓童沒資格,去嗤笑這羣昔日被她看不起的土包子。
“嶽”
那邊的陳大力,久久沒有等到嶽梓童的回聲,深吸一口氣:“老闆娘,我們都知道,說動展妃來救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不去做,卻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你、你叫我什麼?”
嶽梓童眉梢,急促的抖動了幾下。
陳大力重複道:“老闆娘。”
嶽梓童心中嘆了口氣。
她其實很想罵這個土包子,現在遇到困難了,知道我是老闆娘了,當初帶人去我公司鬧事時,怎麼不想想我是你老闆娘呢?
你妹的,給你們當老闆娘,很榮幸嗎?
你們可知道,老闆娘被你那個死老闆,給害慘了?
這些包含着大委屈的疑問,嶽梓童就算再怎麼不理智,也不會對陳大力發泄的,再次稍稍沉默片刻:“好,我去試一試。”
“謝謝你了,老闆娘。”
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那樣,陳大力長長鬆了口氣。
大力哥的臉皮雖然厚,可也不全是不要臉的,吃錯藥才主動去碰釘子,遭白眼。
現在把碰釘子,遭白眼的好機會,都交付給老闆娘了,他能不感到渾身輕鬆嗎?
渾身輕鬆後,一陣強烈的尿意襲來,趕緊開門下車剛要走下排水溝,就看到老王坐在下面,雙手捧着手機,肩膀一個勁的抖,嘴裏還發出嗚咽聲,彷彿跑馬無節制,即刻就要精盡人亡那樣。
“草,老王,你怎麼了?”
嚇了陳大力一跳,慌忙跑下去:“草叢裏有蛇,咬到你鳥頭了?”
老王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看着陳大力一個勁的傻笑,不說話。
陳大力更毛了,慌忙蹲下來雙手扳住他肩膀,用力搖晃着,大聲問怎麼了。
“我、我!打通了,老闆的電話。”
老王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什麼?”
陳大力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了。
“我打通了老闆的電話,我打通了老闆的電話,我打通了老”
老王的聲帶忽然就不管用了,流水線似的,這句話接連重複了起來。
老王被抽醒了,眼神終於恢復了正常,卻又張手抱住了陳大力,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大聲吼道:“老闆要回來了!”
“講、講真?”
“騙你是孫子!”
“騙我,死老婆!”
“還死你妹呢。”
“臥槽,真的?哈,哈哈。”
陳大力終於確定老王不是在發瘋了,哈哈大笑着,抱住老王,嘟起嘴巴,去親那張菊花老臉。
“媽媽,快看下面。”
一輛白色小車從路邊駛過,後排座椅上的一個小女孩,正趴在窗口向外看呢,看到排水溝裏有倆大男人抱着狂親,立即大驚小怪的問媽媽,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寶貝,別看。他們在、他們是瘋子。”
開車的少婦,向下面看了眼,就慌忙加快了車速,心中暗罵那倆男人簡直是太不要臉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亂來,簡直是有污青山文明城市的大好形象。
少婦帶孩子是去青山體育館那邊,參加大明星展妃個唱會的彩排。
孩子很幸運,能夠被選爲大明星的伴舞小演員,這可是少婦兒時最大的夢想。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展妃,少婦被兩個大男人噁心到的心情,才稍稍好了起來。
車子駛到路口等紅燈變綠時,她忍不住拿出手機,猶豫了下,撥打了那個能影響孩子一聲的電話。
“方老師,你好。”
剛來到體育館化妝間坐下,準備化妝的展星神,看了眼來電顯示後,接起了電話。
在她的個唱會上,有一個節目是需要小演員來伴舞的。
提前一個月,她所在的團隊,就在青山徵集伴舞小演員人選了,總共要九個,長相甜美,從四歲起就開始練舞的小陳甜,不但入選了,而且還被展妃親自定爲了領舞。
“展、展老師,我們已經在去體育館的路上了。我給您打電話,就是請問下,等我們去了後,是不是說出我們家陳甜的名字,就能獲准去您所在的排練室?”
陳甜的母親是個小學教師,平時在學生面前以嚴厲而著稱的,可在與展妃通話時,卻激動的不行,更不敢稱呼她爲小姐,索性也尊稱她爲老師。
“是的。”
展妃還說很看重領舞的,點頭說道:“如果有工作人員攔住你,你就再給我打電話好了。呵呵,不客氣,再見。”
看她打完電話後,陪她一起進來的經紀人王姐,連忙接過手機,給化妝師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工作。
因爲是彩排,沒必要化的太仔細,簡單妝扮一下就好了。
化妝師剛走到展妃背後,王姐拿着的手機又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總是有那麼一些無聊的人,喫飽了不去掙錢來積攢買演唱會的票,卻偏偏給偶像打電話來騷擾,每天王姐都得遇到十數,甚至數十上百個,可煩人了。
但粉絲就是明星的衣食父母,王姐就算再煩,也不敢怠慢他們的,更不會把這部好多粉絲都知道的電話關機,唯有用程序化的態度,來感謝他們的支持,或者婉拒他們某些稀奇古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