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果僅僅是古畫,軍情十三處的人,爲何付出那麼大代價去拿?
美國人,爲什麼又像老婆被人偷了那樣,大舉出動追索呢?
這兩個爲什麼,荊紅命都不知道,主要還是職責有關。
但他絕不會去軍情十三處問問怎麼回事的,他還是很守規矩的,既然那邊的案子,他就不會胡亂插手如果這件事,沒有牽扯到李南方,還真沒什麼東西,值得他們當小偷。
剛開始時,他們是想聯繫李南方,讓那廝坦白這幅卷軸內有什麼祕密的。
後來想了想,不能這樣做。
如果李南方知道是他們拿了東西,無論心裏有多麼不爽,都不敢張嘴索要的,這是肯定。
同樣肯定的是,得知東西被他們順走後,李南方也就不會再着急了。
依着軍情十三處那些人的智商,馬上就能推斷出東西被他們拿走了,就會放棄徹查李南方,找上門來拉着荊紅命的手,好好說道說道,幹嘛要插手這件案子。
所以,老謝倆人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是他們拿走了卷軸。
“怎麼辦?”
等荊紅命把卷軸捲起,放在一個盒子裏後,老謝問道。
荊紅命反問:“你的意思呢?”
“我帶回八百去。”
“好。”
“現在就動身。”
“好。”
荊紅命的話不多,點頭後立即拿起話筒,開始安排車子。
嗚!
車輪從一小窪積水裏駛過時,濺起了很高的水花,開着箱貨往某醫院食堂送菜的老宋,吹着小曲,隨意看了眼車窗外的後視鏡。
飛濺起的水花落下時,老宋正要挪回目光,心兒卻猛地顫了下。
他看到了一隻腳。
一隻腳從箱貨上面耷拉了下來,隨着車子疾奔的慣性,一蕩一蕩的。
驀然間就膽戰心驚的老宋,心中吼了一嗓子,擡腳就跺在了剎車上。
時速八十多的箱貨,忽然緊急制動後,驟停的輪胎與地面,急促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你妹的,剎車之前就不能和老子說一句?”
李南方平躺在箱貨車頂上,剛睡着沒多大會,忽覺身子輕快飄揚起來後,立即意識到怎麼回事了,連忙伸手去抓車廂,車子驟停時產生的大慣性,讓他整個人都好像失控的風箏那樣,向前急促飄去。
擦着箱貨左邊的反光鏡,叭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接連翻了幾個滾後,不動了。
任誰,看到有個人好像風箏那樣,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啪嗒砸在地上,兩個翻滾就不再動彈後,也會被嚇個半死的。
這還真是禍從天降啊。
老宋一輩子爲人善良,從來都不欺負老殘病疾的,最多也就是瞞着家裏那個黃臉婆,在外包養個好喫懶做的女大學生,怎麼就會攤上這種大災難了呢?
根本不用下車去看,老宋也知道下面那人,已經掛掉了。
這麼快的車速摔下來,不掛掉,簡直是天理難容啊。
逃走?
反正也沒誰看到。
我記得,這兒好像沒什麼監控頭的。
老宋困難無比的嚥了口口水,眼珠子嘰裏咕嚕的亂轉。
可如果逃走了,萬一地上這貨還能搶救,那豈不是會害死他?
再向前幾百米,就是京華醫院了,憑老宋與後勤劉處長的關係,速速安排醫生搶救這貨,還是沒問題的。
逃,還是不逃?
要不還是逃走吧,反正老宋剛想到這兒,摔掛了的那貨,卻忽然打了個滾,滾到了他輪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