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吐掉了嘴上的香菸,緩緩掃視着這些人的目光裏,包含着太多的悲哀。
他當然能看出,這些人心裏是怎麼想的。
只是他不想解釋什麼。
和這些不把老百姓當人看的所謂貴族,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憑什麼,貴族就可以無故欺壓良家婦女後,被人抽掉半嘴牙,他們就會覺得李南方太過分了?
如果,把蔣默然換成林依婷,把林康白換做隨便哪個普通人呢?
這些貴族羣體,還會這樣想嗎?
肯定的,他們會讓膽敢瞎了眼侵犯林大小姐的人,死的很傷心,很傷心後,還會覺得自己爲民除害了。
整天在嘴上喊着人人平等,可在遇到事後,就不會這樣幹了。
這就是貴族,與普通羣體最大的區別。
“走吧,實在沒意思。”
李南方挽起了蔣默然的胳膊,回頭對小馬等人打了個招呼,纔對樓梯口的貴族羣體淡淡地說:“有誰覺得我該死,儘管去找我。我會給他滿意的答案,無論你們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會奉陪到底的。”
“等等。”
花夜神說話了。
“有事?”
李南方皺了下眉頭。
“有事。”
花夜神看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事情還沒有分出誰對誰錯之前,誰都不許離開。因爲這是在七星會所,在我的地盤上。在沒有我的許可下,誰都不能擅自離開。”
“如果我非得走呢?”
煩躁下,李南方連明顯站在他這邊的花夜神,都不給面子了。
花夜神沒生氣,也沒說話,只是看向了小馬等人。
她這個動作,不言而喻,我知道你很能打,你可以走,也可以帶着蔣默然離開,但你不能帶着所有人走吧?
馬上,多達二十多個保安,就迅速把小馬等人包圍了起來,虎視眈眈隨時都會動手的樣子。
牛科長都把林大少的右腿活生生砸斷了,更何況面對一羣沒什麼背景的小醫生呢?
幹他們,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
李南方死死盯着花夜神,目光越來越凌厲。
花夜神的眸光,卻始終平靜如水,毫不退縮。
足足二十秒後,李南方纔挪開目光,又點上一顆煙,擡手做了個你繼續說的手勢。
“我再次重申一遍,希望大家都認真聽。”
花夜神好像笑了下,才說:“這是在七星會所,是我的地盤。這兒,是我說了算的,無論任何事。所以,還請大家配合我,把這件事處理好。”
“當然了,各位也可以不配合。”
花夜神這次真笑了。
只是這笑容,卻是陰森森的:“那我會拼着讓七星會所從此消失,也要讓他嚐到不配合我的苦果!”
這就是紅果果的威脅了。
卻沒誰站出來反對,只會在心中盤算,該怎麼才能從這個漩渦中,安然抽身而退。
七星會所存在這麼多年了,已經是華夏最頂級的會所,沒有之一。
從數年前,某大少被砸斷腿扔出去,事後家長卻親自來會所賠禮道歉那一刻開始,大傢伙就知道花夜神的來歷非凡,不是等閒人能惹的了。
既然不能惹,也沒必要惹,大家幹嘛要在沒自己什麼事時,就因林康白是貴族羣體一員,就站出來與花夜神作對呢?
看除了林老太不屑的撇撇嘴,就沒誰站出來反對自己後,花夜神才徐徐說道:“很多人都覺得,李南方對林康白下手有些重。其實不然。只因各位好像從沒想過,如果我們的妻女遭人非禮後,我們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