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窗外下面,有人!”
被賀蘭小新拿皮鞭狂抽的嶽梓童,忽然看到一個人,出現在被汗水模糊了的視線內,全身猛地一顫,身子迅速後仰。
她以爲,她喊叫的聲音足夠大。
是很大。
卻被已經玩到很嗨的賀蘭小新忽視了,以爲她在胡說八道什麼。
玩這種遊戲時,女人嗨到極點,不都是會胡說八道嗎?
“嘿嘿,寶貝兒,給老子趴下!”
極力扮演嶽梓童“好丈夫”的賀蘭小新,說話時的語氣,口吻,自然是要學個惟妙惟肖,聲音很粗,語氣很霸道,動作更粗魯,一把抓住嶽梓童頭髮,重新用力按在了窗戶上。
“來,讓大爺好好爽一下,哈,哈啊!”
賀蘭小新粗粗的嗓音,狂笑着再次揮起鞭子時,忽然看到了一張臉。
一張被憤怒,給扭曲到極其可怕的臉。
正嗨着呢,忽然出現這樣一張臉,又算怎麼回事?
換誰,誰不會被嚇個半死啊。
賀蘭小新只是被嚇得驚叫一聲,沒有馬上昏過去,就已經算是很大膽了。
不等她的驚叫聲落下,更沒等她看清來者是誰,一個拳頭就迅速在眼前放大,重重擊打在了她下巴上。
李南方狂怒之下打出的一拳,能把人身上最結實的頭蓋骨打塌陷了。
同樣,能一拳把人的下巴打碎!
可就在他準備把這個男人的下巴打碎時,卻在心思電轉間,收回了大部分的力氣。
把一個人的下巴打碎,那麼他就沒法說話了。
李南方需要這個男人說話,需要親耳聽他說,他怎麼會和嶽梓童有這種關係的。
儘管他說的這些話,每一句,對於李南方來說都是狠狠的羞辱。
李南方也必須聽。
饒是李南方這一拳,收回了大部分的力氣,可在擊打在賀蘭小新的下巴上後,還是把她打的慘叫着,身子向後飛了出去。
賀蘭小新剛要翻身坐起,一隻大腳就踩在她胸膛上,砰的一聲,讓她後腦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幸虧還有地毯,也有奧特曼的頭套保護着,要不然新姐那漂亮的後腦勺,這下肯定會被磕破。
“你、你特麼的誰啊!”
接連劇痛下,賀蘭小新當然沒心情,再去學男人粗聲粗氣的說話了,露出了她的本色雌音。
正要用力,先踩斷她幾根肋骨,發泄下心中怒火的李南方,頓時呆愣了下,有念頭從腦海中閃過,聽起來好像是個女人呢?
“滾開,拿開你的臭腳!”
眼前金星直冒,除此外什麼都看不到的賀蘭小新,卻能感覺出踩着她胸膛的是隻臭腳,揮起右手裏的皮鞭,用力往上抽去。
啪地一聲,李南方伸手抄起了鞭子。
背後,傳來嶽梓童劇烈喘着粗氣的聲音:“你、你是”
李南方回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嶽梓童傻了。
這個忽然鬼魅一般撲進來的人,居然是這些天,她都朝思暮想的小外甥。
李南方的忽然出現,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震撼,壓過了她渾身仿似萬隻螞蟻吞噬的苦楚,大張着的小嘴裏,幾乎能塞進個鴨蛋去。
這些天,她總是在想,李南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回來時,他們又是在哪兒相見。
相見時,她要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這是最重要的。
嶽梓童已經幻想了千百句要說的話,比方溫情脈脈的看着他,說你回來了。
比方咬牙切齒的模樣,厲聲叱喝,你特麼的還有臉回來嗎,給我滾粗!
再比方總之,她想了那麼多倆人相見的場景,要說的第一句話,卻獨獨沒想到,他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