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朵”
廚房裏,李南方搖頭晃腦,好像打擺子那樣哆嗦着,嘴裏哼着這首《你是我的玫瑰花》,左手抓着炒勺,右手裏的勺子上下翻飛,還不時的玩個花。
如果被外人看到,肯定會以爲他是個幸福指數相當高的居家好男人,大清早的就爬起來,給老婆做飯,不但沒有絲毫的怨言,反而會把做飯當作是一種享受。
只是,可惜這廝是個聾子。
什麼?
不是聾子?
草,別逗了。
如果不是聾子,他怎麼會對在三十里之外,都能聽到的女人淒厲慘叫聲無動於衷?
哦,原來果然不是聾子。
真是聾子的話,那麼他也不會在慘叫聲響起時,手裏上下翻飛的勺子,會脫離歌聲,給慘叫聲打拍子了。
算算時間,賀蘭小新也該醒來了。
至於她在發現鏡子裏的她,變成那麼醜陋到恐怖後,心裏會有多麼的害怕,李南方不想去管。
他只想給小姨做一頓豐盛的早餐,哄她開心,把他當一般男人就好。
“唉,男人太出色了,反而會成爲一種罪啊。”
賀蘭小新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後,李南方右手裏的勺子,也失去了上下飛舞的動力,在炒勺邊緣重重磕打了幾下,左手一顛,勺裏的西紅柿炒雞蛋,準確落在旁邊的盤子裏。
竟然沒有一點湯汁濺出來。
這證明李南方炒菜的手藝,更進一層。
昨晚誤會小姨是個不要臉的,輕輕拍打了她那嬌嫩的臉蛋兩下,結果卻讓她對自己徹底失望後,李南方就琢磨着,該採取什麼樣的有效措施,才能彌補小姨所受的傷害。
思來想去,李南方選擇了做飯。
古人早就雲了,女人就沒有不好喫的。
越漂亮的女孩子,嘴巴就越饞,越刁。
通過她的陰、啊,不對,是通過她的嘴好像也不對,應該是通過她的胃口,征服她的人,是最切實可行的辦法了。
要讓她喫過男人做的飯後,就再也忘不掉。
李南方有這信心,更有這把握。
可問題是,李南方要想隨時把小姨伺候好,那麼原先躲在暗中,觀察哪些不長眼的,敢趁他不在家時,欺負他的人的計劃,就要徹底的泡湯了。
嗨,只要能把小姨哄好,誰還管計劃不計劃的?
天大的計劃,也沒有哄好自己心愛的女人更重要。
主意打定後,天剛放亮,李南方就駕車跑到不遠處的蔬菜超市,撿着小姨最愛喫的,買了滿滿好幾大方便袋,又在廚房忙活了兩個小時。
“收工。”
啪的打了個響指,看着餐桌上那八道色香味美的精緻菜餚,李南方都被饞的咽口水。
他還就不信了。
會有哪個漂亮女孩子,能抗拒得了他絞盡腦汁才做出來的這頓佳餚。
“要不要來點美酒?雖說早上就喝酒,有些裝逼的嫌疑。但早上炒這麼多好喫的,就已經是在裝逼了。裝一次是裝,裝兩次也是裝。”
在毛巾上擦了擦手,解下腰間的圍裙,李南方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老金還沒有把我庫存六十年的國酒送來。要不然,小姨喫着佳餚,喝着美酒,肯定會龍顏大悅的。”
雖說那玩意苦不拉唧的好像馬尿那樣,可卻是愛美女人的最愛,聊勝於無吧。
李南方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哄好他小姨,至於賀蘭小新誰是賀蘭小新?
哦,你說剛纔那個鬼哭狼嚎的女人啊。
怎麼了,你問她的慘叫聲,怎麼會嘎然而止啊。
嗨,那是被鏡子裏她那張臉給嚇昏過去了。
滿臉上除了蠍子就是蜘蛛,要不就是蜜蜂蜈蚣,別說是她這種把自己容顏看的比命還重的了,就是一般女孩子也受不了啊。
白白嫩嫩的臉上,整的和昆蟲開會似的,不被嚇壞才奇怪呢。
活該。
直接被嚇死,也活該。
“哼,誰讓她那麼欺負小姨了?”
把嶽梓童一年前高價從別處淘換來收藏的拉菲,倒在醒酒器內時,李南方聽到了輕緩的腳步聲,從外面客廳的樓梯上傳來。
連忙放下酒瓶子,李南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餐廳,擡頭看去,就看到小姨她老人家,左手扶着樓梯扶手,步伐優雅的走了下來。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運動裝,白底黑麪的平底帆布鞋,頭上戴着一頂乳白的棒球帽,墨染了般的秀髮,束成馬尾,隨着她邁步走下來的腳步,上下晃動着。
晃的那叫一個飄逸,整個人純潔的,就像天山上的雪蓮花兒,一塌糊塗。
關鍵是臉色。
沒有一點點的幽怨,哀怨這怨那怨的,透過天窗的金色朝陽灑在她臉上,看上去好像鍍上了一層金光,搞得好像觀音菩薩下凡似的,讓人忍不住想屈膝膜拜。
下跪膜拜就免了。
李南方寧可不要這房老婆,也不會學老謝那樣,爲了哄老婆跪搓板。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雖然是句屁話這是李南方以前每次缺錢花時,都會低頭看看膝蓋,才得出來的結論。
但也有着它一定的道理,所以他肯定不會學怕老婆的老謝,最多隻會笑面如花的快步走到樓梯口,擡手做出虛扶的手勢,恭聲說道:“小姨,您起來了。”
他做出虛扶的手勢,只是擺明他的態度,可沒打算嶽梓童會理睬他。
出乎意料的,嶽梓童竟然微笑着,把左手放在他手心裏,和聲問道:“南方,你怎麼沒多睡會兒。”
靠,她這反應,很不科學啊。
嶽梓童“和藹”的表現,讓李南方心裏咯噔了下,來不及多想就笑着解釋:“最近睡眠太多,其實不睡也可以的。小姨,您打扮的這樣英姿颯爽,這是要去外面踏青嗎?”
踏青,是春天剛來到時才用的名詞。
現在已經入冬,野外的荒草已經枯萎了,還踏的哪門子青?
不過文化程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李老闆,能夠想到用這個名詞,來形容小姨要野外遊玩,也已經不錯了。
嶽梓童同樣不會在意,在他殷勤攙扶下走向餐廳:“是啊。我想去雲閣山,上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