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看李南方的面子。
但不管怎麼說,省廳與衛生部門的關係,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都是由上面垂直管理的。
梁副廳拿下老康,讓呂明亮上位的行爲,已經算是越過界了,當然會引起衛生部門領導的不滿。
只是礙於某些原因,暫時忍着,等時機成熟後,再把老呂給踢下去好了。
如果這時候,梁副廳能直接出面,力保呂明亮不下臺,那麼他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呂明亮,值得梁副廳付出代價嗎?
“應該不會。”
李南方沒想多久,就搖頭說道:“不管怎麼說,你與梁副廳之間的關係,都沒親近到讓他直接出面保你的地步。”
還有些話,李南方沒有說出來。
他不在官場,但在與嶽梓童廝混久了後,多少也懂得了一些規則。
有道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有人想把梁副廳提攜起來的老呂搞下去,總不能下個文件就算了吧?
同樣,得付給老梁一定的好處。
呂明亮既不是老梁的嫡系心腹,也不是他的垂直領導者,還有好處可拿,那麼有什麼理由能爲保護他,直接出面給那邊送好處呢?
李南方都能懂得道理,呂明亮當然更懂得。
既然李南方都這樣說了,呂明亮就知道他也不贊成爲這事,去求梁副廳力保他了,笑了下,說:“呵呵,其實我就是和你打個招呼。哦,再說公事。”
“好。你說。”
李南方有些好奇,呂明亮和他有什麼公事好談的。
提起公事後,呂明亮的語氣正常了:“李兄弟,你還記得,你昨天下午曾經送了個女孩子,來醫院嗎?”
“我送了個女孩子去醫院?”
李南方呆愣了下,隨即醒悟:“臥槽。你不說,我還真忘記這回事了。”
昨天下午他在去中心醫院找馮雲亭的路上,撞飛了一個叫楊逍的女孩子。
雖說呂明亮親自出馬,爲她做了系統的檢查後,確定她奇蹟般的沒受傷害,只因頭部遭遇重創,不可避免的腦震盪昏迷了。
後來李南方就去找馮雲亭了。
再後來,他就抱着小姨,樂呵呵的夫妻雙雙把家還,忘死了那件事。
現在被呂明亮提醒後,李南方稍稍有些自責,關心地問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受傷了。”
“什麼?”
李南方再次愣了下:“你不是給她系統檢查過,她並沒有受傷嗎?”
“剛出車禍時,她並沒有受傷。是在住院期間受傷的。說起來,這件事也怪我,沒把她照顧好。”
先自我批評了下,呂明亮三言兩語就把楊逍在住院期間,怎麼受傷的事,簡單敘述了遍。
她是凌晨時受傷的。
昨晚十點,值班的特護去她房間時,她還處在昏迷中的。
但凌晨兩點時,就聽到房間裏傳出一聲慘呼。
值班特護慌忙跑去看,就看到她趴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肩。
爲病人輸液時的吊架,本來是豎在病牀前的,她在即將醒來,卻又半昏半醒中,伸手把吊架打翻了。
巧了。
她在摔下牀時,砸在了吊架上。
吊架上面,有幾個不鏽鋼的鉤子,那是用來掛吊瓶的。
噗的一聲,刺穿了她左肩特護跑進病房時,她正捂着淌血的左肩,疼的渾身發抖呢。
這算是醫療事故嗎?
算。
也不算。
全看病人是什麼意思了。
病人如果非得討要個滿意的答覆,而院方又無法承受的話,那麼這件事勢必會鬧個沸沸揚揚。
本來,呂明亮聽到要有空降兵來醫院的,就爲頭上烏紗不穩而提心吊膽呢,又遭遇這件事,心中有多難過,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聽完後,李南方很無語:“尼瑪,還真是關門夾住鳥,巧了。呂哥,現在她怎麼個意思?”
“她不說話。問她什麼,她都不說。”
“這是要當寧死不說的烈士嗎?哦,對了,她在醒來後,沒有聯繫她家裏人嗎?”
“也沒有。”
呂明亮在那邊說:“特護小黃問幾次了,說幫她聯繫家人過來,可她都沒說話。”
“好了,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過去看看。”
剛結束與呂明亮的通話,他小姨又俏生生的出現了。
已經換上了很有風度的職業套裝,就是雙手抱着胸口倚在門框上的姿勢,很容易讓人想到“倚門賣笑”這個成語。
於是李南方就問:“妹子,一晚上多少錢?”
“大爺,您看着給唄。反正隨行就市,妹子是沒意見的。”
“有什麼標準沒?”
“當然有了。”
“說來聽聽。”
“一條龍服務是三萬塊”
“我靠,你那鑲金邊了?這麼貴!”
李南方咂舌剛說出這句話,就有個手機當頭砸了過來。
幸好他早就有所準備,擡手接住,順勢放在了牀頭櫃上,擡手掀起了被子:“真正的賢妻良母,是絕不會在和丈夫打情罵俏時,砸東西的。”
正準備進來,擰住他耳朵問他以往接受過的服務最高價是多少的嶽梓童,看到他掀開被子後,立即呸了一聲,調頭轉身走了。
“裝什麼正經呢?用都用過了。”
李南方不屑的撇撇嘴,從牆上掛鉤上抓下個褲頭,搭毛巾似的搭在肩膀上,就這樣紅果果的走出了房間。
“都這麼大人了,咱能不能要點臉?”
已經坐在外面沙發上的嶽梓童,看到他就這樣走出來後,羞得趕緊回頭,恨恨地罵道。
李南方擡手,趕緊捂住了臉。
等他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再走出來時,已經是十點了。
嶽梓童也把她早起做的早餐,第三熱了。
嶽阿姨還是很有覺悟的。
既然已經下決心要給李南方當個好老婆了,那麼除了在那方面伺候他之外,還會履行大多數女人圍着竈臺轉的義務。
暫且不管她做的飯菜,能不能喫,這種態度是值得誇獎的。
夸人又不花錢,李南方當然不會吝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