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假裝不經意的擡頭,向那邊看去,剛要挪開目光時,卻又愕然呆愣下,接着臉上浮上不可思議的神色,脫口說道:“是、是你,李南方!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這樣很符合當前情況呀,女人在洗手盆前洗手,忽然有人從男洗手間走出來後,她都要本能的看一眼,認識的就笑着點下頭,不認識麼,當然就輕飄飄看一眼了。
艾微兒擡頭輕飄飄的看了那個人一眼。
出來的人,不是李南方。
是個五十多歲,腦袋上戴着白帽子的中老年男人,大腹便便脖子粗,一看就知道是伙伕。
艾微兒擡頭時,伙伕也看到了她。
這就是個無論在哪兒,讓男人看到她就會眼前一亮的女人。
伙伕也是這樣,眼前亮了下,接着低頭,腳步匆匆的走了。
能夠在菲爵爺遊輪上工作的人,哪一個的眼睛不敢特別亮?
如果艾微兒只是遊輪上的工作人員,相信伙伕肯定會嬉皮笑臉的,和她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不過伙伕很清楚,整艘遊輪上的所有女性工作人員,都沒誰能穿得起艾微兒身上那襲黑色露肩晚禮服。
伙伕不是富翁,但他見過很多富翁,因此能認出艾微兒的晚禮服,是由法國最著名的某時裝大師設計的,純手工縫製,不說面料與點綴在上面的碎鑽,單說是工錢,就是他一年也掙不到的。
更何況,艾微兒又是這樣性感漂亮,氣質像極了備受英格蘭人民愛戴的王妃。
就這樣一個貴族少婦,休說是讓伙伕對她口花花幾句了,就是讓他多看一眼,他也不敢啊。
爲此上完廁所後,連手都不敢去洗,急匆匆走出來後,才拍了拍胸口,心中暗道:“這女人的肩膀好白,鎖骨真性感。無論哪個男人擁有了她,都是每天被雷劈也是心甘情願的。”
艾微兒可沒覺得,擁有她的男人就該每天遭受天打雷劈。
她只是在伙伕逃也似的走出去後,對着鏡子裏那個嫵媚少婦,苦澀的笑了下,喃喃地說:“我,我真傻。我怎麼會天真的以爲,從裏面出來個男人,就會是他呢?”
對着鏡子楞了片刻,艾微兒幽幽嘆了口氣,轉身緩步走了出去,連用紙巾擦乾手都忘記了。
“也許,我真是眼花了。要麼就是,想他想的太厲害,才把別人的背影當做了是他。呵呵,他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種場合呢。”
站在洗手間外的走廊中,左右看了幾眼,艾微兒走向了樓梯。
來時,她腳步輕快,心頭像是揣着一頭小鹿。
走時,她腳步沉重,心兒就像她的步伐,許久纔會跳一下。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愛這個東西,確實很奇怪。
尤其像艾微兒這種身體,心理都成熟了的女人。
她們對愛情的要求很苛刻,但也最真摯,瘋狂。
一旦愛上某個男人,哪怕是很突兀的,也想竭盡一切手段,去收穫她的愛情。
這也是很多婚前單純的少婦,爲了愛情寧可拋家棄子,也要追隨的原因。
因此就有那些不靠譜的專家,在分析研究後,提出了“女人可以先結婚生子,完成繁衍後代的本能使命後,再去追尋愛情”的建議。
口哨聲很歡快,是從她剛走出來的那個洗手間內傳來的,還伴隨着嘩嘩的水聲。
看來,又有個男人,從男洗手間內走出來了。
艾微兒回頭看去,左手扶着樓梯扶手,向上走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她只是被口哨聲所吸引,回頭看看而已,並沒有任何回去看看的心思。
那個正在洗着手還在吹口哨的,肯定是個男人,也肯定不是李南方。
李南方那樣爲了救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面對數百歹徒都凜然不懼,浴血廝殺的男人,理應是個戰神般的紳士,絕不會在這艘象徵着身份的遊輪上吹口哨的。
“女士,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端着銀盤走下樓梯的楊逍,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看着邊回頭,邊緩步走上來的女人,微笑着輕聲問道。
站在他這個角度上,很輕鬆就能順着她晚禮服的領口,看到她裏面那雪白,迷人的風光。
真正的男人,在看到艾微兒這種還處在哺乳期的女人這兒後,肯定會眼睛立即賊亮,心兒狂跳,恨不得眼裏能長出一隻手來,伸進去
楊逍卻沒這種想法。
只有最純粹的欣賞,以及莫名的自卑,下意識的擡手,摸了下他的胸部。
又有誰知道,當夜幕降臨後,軒轅王外表轉變爲男人後,其實他的身體構造還是那樣尷尬?
爲了不讓人看出,他一個男人居然也有兩個傲人的、咳咳咳!
他唯有用根白綾,把胸部緊緊纏住,等到天亮後,纔會鬆開,讓那對東西和他本人,都長長的鬆口氣,有了愉悅解脫感。
也正是因爲幾乎每晚都得纏上白綾的原因,所以楊逍那兩個東西,纔沒能發育到更好,看到艾微兒的後,產生了自卑。
“晚上,如果我能徹頭徹尾的男人就好了,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楊逍暗中想到這兒時,嘴角勾了幾下,有陰冷的邪魅浮上。
但在艾微兒回頭看來後,卻又迅速消失,臉上帶着與其他服務生一般無二的殷勤笑容。
有那麼一種人,適應環境的能力,學習新生事物的本事,格外的強悍。
楊逍就這種人。
前些天,在南方集團邀請克勞馥等國際名模前往青山走秀時,楊逍還是“很純潔”的,只因陳曉誇了他個好帥,就想和人家交朋友,拿出了他以爲最好的東西,送給人家。
也就是那晚,因爲林依婷不說他名字好聽,不說他長的帥氣,就被他一怒之下拖到了某倉庫內,牽了一條大狗過去
這些事,纔過去多久?
現在的楊逍,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個高速發展的社會,從不同的人身上,學會了該怎麼“做人”。
他在適應,學習的這段階段,就像個最最貪婪的惡魔,努力去吸收,併成功消化他認爲有用的東西。
就像今晚,他在冒充侍應生端起銀盤,在大廳裏轉了一圈,就學會了該怎麼去做一個合格的侍者,看到艾微兒回着頭的走上來後,就停住了腳步,笑着請問有什麼需要他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