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是關着的,毛玻璃的門窗,外面出現人時,只會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守在前門的兩個小弟,看到門外出現個模糊的人影,身材一點都不像自己人後,立即厲聲喝問。
手中的突擊步槍,也對準了門外。
準備發現一不對勁,就扣下扳機,噠噠的一梭子子彈出去,管他是誰,先打成馬蜂窩再說。
小弟的厲喝聲,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
站在中間演出臺上的李斯特,立即閃身站在了鋼琴後面,雙手持槍舉了起來。
“他來了。”
艾微兒卻是低低的叫了一聲,帶着濃濃的鼻音,還有隱隱的哭腔,好像高了那樣。
絕美的臉蛋上,更是悠地浮上一抹迷人的嫣紅。
“是李南方來了嗎?”
格拉芙有些驚詫的看了眼艾微兒,接着擡頭向門口看了過去。
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門外那個人輕輕敲了敲門。
很有禮貌的樣子。
好像根本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就是隨意來串門的鄰居,敲敲門問有沒有人。
“來的不是李南方。”
滿腔激動的艾微兒,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來者,怎麼可能是李南方!
艾微兒雖說和這傢伙不是很熟悉,也從沒和他在日常中交往過,但卻知道他應該不是這麼有禮貌的人。
有些人,哪怕腦門上貼上一張寫有“我是紳士”的紙條,但在外人眼裏,他渾身上下都沒有半個紳士的細胞。
艾微兒覺得,李南方就是這樣的人。
哪怕她把他視爲,最紳士的戰神。
如果來者真是李南方,他傻了纔會敲門,先引起李斯特等人的注意,再說出他的來意,最後就被人拿槍突突掉了。
剛纔艾微兒驚喜的低呼,是李南方來了,那只是因爲她心中萬分渴望他能忽然出現罷了。
相信,外面這時候跑進來一頭豬,也會被艾微兒以爲是李南方要來了。
失望,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掐住了艾微兒的咽喉,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很困難了。
卻堅強的睜大眼,看着門口。
她希望,奇蹟能出現。
很紳士敲門的人,就是李南方。
當高度戒備的小弟,舉槍慢慢打開門後,李南方就像美帝在影片裏塑造的超級英雄那樣,雙手持槍,突突的一陣狂掃門開了。
艾微兒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門外的人,當然不是李南方。
甚至不是個男人。
這是一個穿着大紅色露肩晚禮服的性感少婦,長相嫵媚,身材窈窕,姿態從容,讓那兩個開門的小弟,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了種自慚形穢的壓迫感。
船艙大廳內,就有不少貴婦。
其中最出色,最有名的莫過於雅萍集團的執行總裁艾微兒了。
還不知道有多少小弟,幻想等會兒一親芳澤呢。
但就艾微兒那樣高高在上的商業女王,也沒像這個貴婦似的,給兩個小弟這麼不舒服的壓迫感,讓他們很想丟下槍支,站在一旁,彎腰低頭,靜候她的吩咐。
這是被抽了大嘴巴,才留下來的。
“原來是她。”
看清門外貴婦是誰的人們,心中都這樣說。
大家剛來遊輪上時,東道主菲爵爺,就已經給大家介紹過了,說這個女人就是大笨鐘下風輪公司的漢姆了。
這是在暗示大家,她就是人販子漢姆的代言人。
狗屁的代言人啊,就是個傀儡罷了。
當時被介紹認識少婦的大衛等人,心中都是這樣想的。
所以此時看到她“自投羅網”後,也沒覺得有毛奇怪的。
這女人雖說是傀儡,可她終究是演出臺上那個漢姆的人。
漢姆,是絕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她主動敲門進來,也只是來尋找“組織”罷了。
“你是誰?”
把門的兩個小弟,雖說有些忌憚少婦身上散發出的某種氣質,卻沒真扔下槍,依舊保持着該有的冷靜,一人用槍對準了她,另外一個人飛快的關上門,拽過一把椅子擋住了。
無論這個貴婦是誰,又有多大的逼人氣場,但她此時都是人販子們菜板上任由宰割的魚肉而已。
問她是誰的小弟,話音未落,就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接着有悅耳的耳光聲響起。
被人抽耳光,抽屁股抽了大半個晚上了,漢姆終於找到機會,可以抽別人耳光了,心中有多酸爽,簡直是筆墨難以形容。
一耳光,就把那個小弟給抽傻了。
就像沒看到另外一個小弟,立即舉起步槍對準她腦袋那樣,漢姆淡淡地說:“去問問李斯特,我是誰。”
先後被李南方,楊逍狂虐的漢姆,這會兒終於找回到了當老大氣勢。
儘管她的眼底深處,掩藏着一抹驚懼。
這一抹驚懼,來自李南方的一句話:“你覺得,工作能力很強的李斯特,會承認你是他們的老大嗎?”
漢姆身爲人販子的老大,當然會有一定的憑證,來證明她是這個地下邪惡集團的女王。
那是一面黃金鑄成的盾牌。
盾牌只有巴掌大小。
盾牌上,刻畫着古希臘神話中的邪惡女神美杜莎,頭髮是有小蛇變成的。
其實美杜莎在古希臘神話中,是復仇女神。
不過當第一任漢姆在組建“專業”販賣人口組織時,爲了能夠找個神祗來膜拜,希望他們死後罪惡的靈魂,也能像活着時這樣爲所欲爲,故此選擇了最邪惡的美杜莎,來作爲他們的圖騰。
這塊盾牌,就是組織歷任漢姆用來號召幫衆的信物。
就像埃及法老手中的權杖,華夏曆代君王重視的傳國玉璽。
不過,這麼重要的東西,漢姆當然不會隨身攜帶。
如果在遊戲人間時被人偷走,或者不小心丟了,那豈不是很蛋疼?
所以,歷任漢姆都會把這面象徵着權力的盾牌,藏在老巢中,派最最信任的手下看管,是不會帶出來的。
很湊巧,李斯特知道是誰,在替漢姆看管那塊盾牌。
李南方在準備拿槍頂着她的腦袋,來大廳讓她把大衛哥倆人放走時,忽然想到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