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該聽從荊紅命的好心勸告,先平心靜氣五分鐘後,再挑戰他。
一腳,就把異族美青年的信心踢到了崩潰。
荊紅命沒去管她。
隋月月的保鏢,還遠遠沒有資格,值得他太關注了。
他只關注隋月月。
隋月月滿臉“果然如此”的驚讚,好像小女孩看到父親居然能舉起一把椅子,而感到自豪,驕傲那樣。
只是,她雙手緊握着一把槍,又算幾個意思呢?
“十叔,您果然是當世的不敗神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形容我對您的佩服。”
隋月月拇指往下一按,打開了保險,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減少半點:“我還想問問,您能躲開我的子彈嗎?”
“不能。”
荊紅命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神色自若的說:“正常人類,在五米以內的距離,無論躲閃的速度有多快,都躲不開秒速超過三百米的手槍子彈。”
“十叔。那我斗膽,請您讓開。”
隋月月笑得更甜了,舉着槍向前走了一步。
“我還沒有說完。”
荊紅命好像笑了下,說:“手槍的子彈雖快,卻比不上狙擊步槍的子彈速度。馬刺,你能說出華夏九五式狙擊步槍的子彈秒速,是多少嗎?”
馬刺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回答:“超過九百米。”
“聽到了嗎?”
荊紅命點了點頭,看着隋月月:“狙擊子彈的速度,是你手槍子彈的三倍。也就是說,在你剛要扣下扳機時,你的腦袋已經被打爆了。”
隋月月的瞳孔,驟然一縮,接着盛滿了笑意,擡手把槍扔了出去:“十叔,我是和您開玩笑的。”
荊紅命說:“我也是和你開玩笑的。”
“您”
隋月月想罵娘。
她能確定荊紅命就是在“開玩笑”了。
荊紅命是什麼樣的身份?
如果他在親自出馬時,還要在旁邊埋伏下狙擊手,來確保他自身的安全,那麼他以後就別再擡着頭走路了。
他在看出表面甜甜笑着,眼神卻冰冷的隋月月,真心要開槍時,隨口問了馬刺個問題。
他可沒威脅隋月月什麼,更沒說他在旁邊早就埋伏好了狙擊手。
以爲旁邊正有狙擊手點着自己腦袋的隋月月,來不及多想,即刻“當機立斷”扔掉手槍後,才意識到上當了。
晚了。
荊紅命不會再給她去揀槍的機會。
他能把她推到當前的高度,也能把她推到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獄裏。
智商頗高的隋月月,當然不會糾結於這個問題,臉上笑容漸漸收斂,換成了嚴肅的凝重,緩步走到了荊紅命面前。
荊紅命的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彷彿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及時轉身,背對着了她。
就像用電腦精確計算過的那樣,荊紅命剛轉身,隋月月就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了地上,以額頭觸地,悽聲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還請十叔成全!”
“你沒有錯。”
荊紅命遙望着西北方向,沉默很久才說:“錯是她。但她不能死。”
“爲什麼?”
隋月月緩緩擡起頭來時,淚水已經佈滿了臉頰。
荊紅命的語氣,有些無奈:“有時候,有些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就因爲,她父親是犧牲在戰場上的高級校官。而我的父母,只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就能任由她殺戮,卻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嗎?”
隋月月用力咬着嘴脣,有鮮血順着下巴淌了下來。
讓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杜鵑泣血:“假如真是這樣,那麼我想我爸媽從小就教導我要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的那些話,都是錯的了。”
“你的父母,他們、他們沒有錯。”
荊紅命在說這句話時,語氣更加苦澀。
“可是,你卻不讓我殺她啊!”
隋月月悽聲嘶吼了句,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抓住了荊紅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