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神的絕品狂龍 >第1026章 洞房花燭夜之三
    洞房花燭夜,新娘坐炕沿。

    頭披紅蓋頭,專等郎來掀。

    嶽梓童等了很久,都沒誰來給她掀起紅蓋頭,唯有低低嘆了口氣,素手擡起,輕輕掀了起來。

    圓桌上的燭臺上,已經淌滿了燭淚。

    橘紅色的燭光,無風自動,讓人忍不住懷疑在下一刻,就會有臉色慘白,吐着紅舌頭的傢伙,忽然從燭光照不到的陰影裏走出來,格格鬼笑着:“娘子,天色不早,爲夫是否該幫你寬衣解帶,安歇了吧。”

    燭光雖然不是很亮,嶽梓童的視力卻不錯。

    她沒從洞房角落陰影裏,看到任何不正常的東西。

    她慢慢地回頭,看向了右側牀頭上的布偶。

    李南方的布偶。

    栩栩如生,穿着藏青色的立領中山裝,嶄新的皮鞋擦的很亮,一副很騷包的樣子。

    畫師的畫技果然要得,根據李南方照片畫出的這張臉上,就連賊兮兮的笑容都完全一樣。

    可是,李南方卻沒有眼睛。

    沒有眼睛的布偶,再怎麼栩栩如生,也沒有靈魂的。

    沒有眼睛的人,無論是活人還是布偶,眼眶內都白森森的樣子,都很可怕。

    還特詭異。

    饒是嶽梓童迫切希望李南方能忽然活轉,可在和布偶對望片刻後,還是覺得心裏發毛,趕緊看向了桌子上,輕聲說:“畫師說,只要給你點上眼睛,你就會有靈魂了。希望,他說的沒錯。”

    嶽梓童邁步下牀,走到桌前,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畫筆。

    顏料盒裏,只有黑色一種顏色。

    眼睛本來就是黑色的不是?

    拿起畫筆在顏料盒裏蘸醬那樣的蘸了下,嶽梓童轉身來到窗前,左手扶住布偶的右肩,右手裏的畫筆,慢慢點在了它的左眼裏。

    嶽梓童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畫畫,雖說畫技距離“大家”還有地球到月亮的距離,但在布偶白內障般的眼眶裏,點個眼珠這種活,還是能搞定的。

    畫筆擡起時,嶽梓童就覺得洞房裏的光線,猛地亮了下。

    這都是因爲布偶有了眼睛。

    或者說是有了靈魂。

    任何東西,只要有了靈魂,就會有了生氣。

    生氣不但能改變枯燥的氣場,也能影響光線的亮度。

    燈下看美人兒,越看越美這句話,就和生氣有着一定的關係。

    儘管布偶是個獨眼龍,另外一隻空白的眼睛,依舊是很可怕。

    玉手輕點。

    再次擡起時,布偶就變成了活脫脫的李南方。

    仿似有如神助,畫技很一般的嶽梓童,在給布偶點睛後,它立即給她一種強烈的錯覺,馬上就會跳起來,一把採住她的頭髮,惡狠狠的搖晃着大罵:“嶽梓童,你這個蛇蠍毒婦。大爺我爲你,爲岳家爭取了那麼大的利益,可你還不知足,要把我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也榨乾!你還有人性嗎,你還算是個人嗎!”

    “對不起,對不起,南方。”

    好像真聽到了布偶在這樣吼叫,嶽梓童右手一顫,畫筆從手中落下,擦着布偶的左臉,劃出了一道黑線。

    她卻沒看到。

    因爲她已經閉上了眼,任由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她不住地給李南方賠禮道歉,希望他能在九泉之下,原諒本哀家不得不這樣做的苦衷。

    廢物利用

    總之,嶽梓童解釋老半天的意思,總結起來後就是這四個字。

    “原諒小姨的不好,等我死後找到你了,無論你是罵我,打我,還是掐死我,我都不會反抗的。”

    當從後窗吹進來的夜風,吹在嶽梓童臉上的淚珠上,讓她感覺有點涼颼颼後才睜開了眼。

    無論四合院價值幾何,自凡是老房子,溼氣都會重。

    所以在初夏時打開後窗,讓過堂風穿堂而過帶子溼氣,就是必然的了。

    嶽梓童睜開眼後,才發現不小心毀了李南方的“容顏”,立即啊的一聲輕叫,慌忙伸手去擦。

    擦了一手的黑顏料,也沒擦乾淨布偶的臉。

    布做的李南方嘛,顏色畫上去後,馬上就被布給吸收了。

    “好吧,就這樣吧。等明天,我再、再做個新的你,放在牀上,每晚都陪我睡覺。抱歉,親愛地。”

    嶽阿姨說着,俯身低頭在布偶額頭上輕吻了下:“好了啦,時間不早了,你先睡下,等我去洗手後就來。”

    嘴裏說着,嶽梓童就像伺候活人那樣,把布偶的衣服脫了下來。

    疊的整整齊齊,連同鞋子放在了衣櫃內。

    她既然要做個最真實的李南方,那麼不但要有栩栩如生的面孔,身體各部件也不能缺少的。

    布偶的皮膚,當然也被刷成了肉皮色。

    至於兩條腿之間的那一團東西,更是不可或缺的,仿真度還挺高。

    明知道這是個假貨,嶽梓童手背無意中蹭到那東西時,心兒還是顫慄了下,有異樣的感覺升起。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有些發慌,臉也有些發燙,連忙扯過錦被,蓋在了布偶身上,轉身快步走出了洞房。

    邁步走出洞房後,她才重重地吐了口氣,低頭看向了右手。

    右手上的黑色顏料,必須得清洗下。

    不然,晚上睡覺有含着手指頭壞習慣的嶽阿姨,早上醒來後肯定會變成黑嘴脣。

    這會有損她岳家主那完美無缺的高貴形象。

    出來洞房,走下臺階,就能看到東廂房窗前的洗手盆。

    嶽梓童邁步走下臺階時,走路的動作稍稍大了點,右腿上立即就傳來疼痛。

    她在踢走燈籠時被竹篾劃的那道口子,現在雖然包紮住了,可只要動作稍大,還是會疼。

    會出血。

    猝不及防下,疼地她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沒有人會聽到。

    因爲後院今晚除了嶽梓童和她的新郎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來這邊了。

    這是空空大師早就特意吩咐過的,說什麼如果別人來後院,驚擾了岳家主和小外甥的好事,就會大病一場的。

    無論後院鬧出什麼樣的動靜,都不許過來打攪,以防發生意外。

    陰婚儀式沒有舉辦之前,宗剛等人嘴上答應的痛苦,其實心裏卻是不以爲然的。

    現在他們都信了。

    這個世界上,果然存在着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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