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愣了下,才發現這是在會所的花夜神房間內,窗外的天上有繁星閃爍。
荊紅命那一瓶子確實夠狠,居然讓李南方從上午十點多,一覺睡到了晚上十點。
不狠不行。
荊紅命發現李南方眼神不對勁,隨時都會因極度心疼花夜神將死而走火入魔後,立即果斷施以重手,把他打昏了。
任何人心情再怎麼激盪,昏睡整整一個對時後,心氣兒就會順了。
“今晚默然在重症室內守護她,你去了也見不到她的。”
師母猶豫了下,有些爲難的低聲說:“況且,有個人想見你。她想和你仔細聊聊,從你昏迷後,就已經在下面等了。當然了,如果你不想見她的話,我會去和她說,再約定個時間段吧。”
李南方根本不用問,也知道想見他的那個人是誰。
除了他小姨嶽梓童外,還能有誰?
師母話說到一半時,他就想說不見。
花夜神還在重症室內接受觀察,現在李南方哪有什麼心思,和嶽梓童探討誰對誰錯呢?
可他剛要張嘴,卻發現師母臉上帶有爲難的神色了。
無論李南方和嶽梓童之間發生過哪些誤會,誤會又有多麼大,師母內心深處,卻依舊希望他們兩個能走到一起。
一個孩子是她親手撫養長大的。
一個孩子,則是她孃家最有出息的小堂妹。
所以,就算沒有其它暫時不能說的原因,師母也衷心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
師母爲難,則是因爲架不住小堂妹的苦苦哀求,只有答應幫她好好和此時滿心裏都是花夜神的李南方說說。
李南方一口拒絕,也是很正常。
畢竟仔細推斷下來,嶽梓童就是花夜神差點喪命的罪魁禍首。
師母不會責怪他。
李南方也很清楚,卻不想讓師母爲難。
這一年來,多年來心態淡泊的師母,鬢角已經悄悄多了幾根白髮。
李南方如果連師母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那麼他以後都沒臉和人說“孝”這個字了。
“我去找她。她在下面大堂內嗎?”
聽李南方這樣說後,師母臉上立即浮上欣慰的笑容,輕輕點頭囑咐道:“要心平氣和,不要衝動。”
不等李南方說什麼,她又說道:“梓童雖然現在貴爲岳家的家主,其實她還是個比你小一歲的女孩子。才二十三歲的女孩子嘛,任性些也是有情可原的。咳。當然了,她如果做的太過分了,你不用顧忌我的面子。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我可不敢。她再怎麼年輕,再怎麼跋扈,終究是岳家的家主。想收拾我,很輕鬆的。”
李南方脫口說出這句話後,才意識這樣說有賭氣的嫌疑,會讓師母擔心的。
師母纔不會擔心。
年輕氣盛是年輕人的特徵,如果南方也像丈夫那樣沉穩,那就是個老頭子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出門後左拐,先去最東邊那個房間裏去一趟。也許,你心情就會好很多了。”
走出房間的李南方剛要帶上門,師母忽然想起了什麼,這樣囑咐他。
誰在這房間裏?
師母爲什麼會說,我進來看看後,心情可能就會好很多了呢?
帶着這個疑問,李南方伸手推開了門。
門剛被推開,就有一股子奶香迎面撲來。
還沒等李南方看清屋子裏有誰在,就有女人的低叫聲響起:“啊,誰?”
女人的輕叫聲未落,就有嬰孩的啼哭聲響起:“哇,哇”
嬰孩剛哭了兩聲,哭聲就嘎然而止。
愛哭的孩子有奶喫。
小孩子在重新咬住奶、頭,貪婪的猛吸時,一般就顧不上哭了。
李南方沒看是誰抱着孩子,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那小崽子,很久後才輕聲問:“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