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癡癡地站在原地,慢慢地低頭。
月亮鑽出雲彩後,大地重新明亮了起來。
這讓沒有絲毫清醒意識的陳曉,看到有一條筷子粗細的赤紅色小蛇,自中彈後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口袋裏鑽了出來。
本來藏在男人口袋裏的守紅蛇,肯定從濃烈的血腥氣息裏,察覺出了大不妙,這才自己鑽出來,彎曲着細長的身子,急速向戈壁方向爬行。
守紅蛇向前走,陳曉就跟着走。
她的世界裏,只有守紅蛇伸出猩紅色信子探路時,發出的輕微嘶嘶聲。
這種輕微的嘶嘶聲,正常人在兩米之外是聽不到的。
但距離它十多米的陳曉,卻能感覺到。
這嘶嘶聲,仿似就是她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燈,指引着她走向一個神祕的地方。
不過她並沒有走多久,就停住了腳步。
因爲那條急促蜿蜒向戈壁深處逃走的守紅蛇,被一把鋒利的短匕,切斷了腦袋,
“難道是這玩意,在引領失去意識的女孩子前行?”
小科勒彎腰,伸手用短匕把那條沒了腦袋,身子還在捲動的蛇身挑了起來,嘴裏喃喃地說着,剛要舉到眼前仔細查看,忽然就聽同伴低喝:“小心!”
完全是處於本能,小科勒立馬擡腳,向外飛踢。
一個花生大小的東西,被他一腳踢飛出去足足七八米。
持槍打爆黑衣人腦袋的槍手,立即端着步槍衝過去,伸腳踩住那個東西,用力碾了幾下。
蛇頭。
槍手腳下,是被小科勒一刀斬下來的蛇頭。
守紅蛇的腦袋雖然與蛇身分家了,但它卻依舊保持着傷人的短暫功能。
你無法想象,只是一個蛇頭,就能飛撲起來的樣子,有多麼的詭異。
幸好在小科勒觀察蛇身時,負責警戒的兩個手下,能及時發現蛇頭要襲擊他。
蛇頭已經被槍手用堅硬的鞋底給碾爛了,可小科勒仍然能看到,兩顆細細的,尖利的毒牙,自爛肉中突了出來。
小科勒活這麼大了,還從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蛇,真要被它咬上一口,很可能就是個死。
冷不丁打了個冷顫後,小科勒對槍手說:“謝謝你,獵狗。幫我把這條蛇收集起來,帶回大本營好好研究下,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把短匕遞給獵狗後,小科勒轉身走到陳曉面前,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睜着一雙大眼睛的陳曉,沒有一絲絲的反應。
“沒事的,你應該在天亮後就能醒來。”
小科勒笑了下,再次用衛星電話向月姐彙報:“月姐,行動完成。”
行動完成後的幾分鐘後,遠處就傳來一陣陣低沉的汽車馬達聲響。
小科勒舉起望遠鏡向東南方向看去,就看到至少有七八輛車,自那邊疾馳而來。
所有的車子,都沒有亮燈。
甚至,連剎車燈都沒閃一下。
這是爲了藉着夜色,隱藏行蹤,在剎車電路板上做了手腳。
“怎麼這麼多車?”
獵狗緊張了起來:“是月姐嗎?”
“隱蔽!”
小科勒沒有回答,右手一揮,就帶着兩個手下,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現場,只留下陳曉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那兒。
夜風吹來,吹起她那頭不算長的秀髮,遮住了她清秀的小臉。
就像一個黑夜幽靈。
那些疾馳而來的車子,在陳曉面前數十米外就停下了。
打頭的是一輛吉普車。
開車的應該是個女人,因爲她在跳下來時的動作,有些妖嬈。
“是米歇爾。”
從望遠鏡裏看清那個人是誰後,小科勒輕聲對同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