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式貨車能裝貨,自然也能裝人。
車身打橫,車廂內有燈光亮起時,李南方就看到了個人。
那是個少女。
她坐在車廂內,一條腿蜷起,一條腿豎起擋在胸前,雙手抱着膝蓋,正擡頭看向車廂上方亮起的燈。
她應該是剛沐浴過,不算太長的秀髮溼漉漉的,全身上下沒穿寸縷,正在發育中的嬌美身軀,看上去就散發着青春的朝氣。
她的皮膚不是很白,胸不是很大,就像沒長成的蘋果。
青澀的,咬一口,估計酸的能把牙齒掉下來。
可只要是個過來人就知道,女孩子一旦變成女人,褪去青澀,那麼她的皮膚就會像被牛奶沐浴過,胸前那對小鴿子,也會開始展翅欲飛,渾身洋溢出媚媚的成熟氣息。
對於男人來說,把一個漂亮的女孩,改變成一個性感的女人,從中獲得的成就感,不次於改造了一座城池,甚至說是改變了整個世界。
應該沒有哪個男人,在看到這個女孩時,心中不會升起異樣的感覺。
她,太美了。
青澀的,朝氣的,等待男人來開發的神祕美。
貨箱內,撲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潔白如雲,會給人一種清晰的錯覺,她就是坐在雲端裏的純情小仙女,半張着小嘴,滿臉假裝我很鎮定的茫然。
“怎麼樣,她美麼?”
隋月月好像也被女孩給吸引了,問出這句話時的語氣裏,帶着明顯的羨慕。
李南方沒說話。
隋月月曾經警告過他,不許擅自說話,不然他會後悔。
其實就算隋月月不警告他,李南方也不想說話。
就像他在看到那張小臉後,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不是女孩不夠漂亮,青澀身軀沒有撩起他男人本能的佔有慾,而是他很清楚,他哪怕再多看一眼,對他,對女孩,對陳大力,都是一種褻瀆。
那是陳曉。
李南方在去東洋之前,就知道已經失蹤的陳曉。
在被隋月月生擒活捉之後,李南方從沒想到過,陳曉會在金三角。
但現在他看到陳曉後,卻覺得她只能在金三角。
陳曉,也是隋月月第三個大招裏的最後一個。
這個蛇蠍女人,要把陳曉怎麼樣?
李南方隱隱地能猜出來。
她絕不會讓陳曉來陪他。
她只會讓李南方親眼看着,被關在玻璃車廂內的陳曉,是怎麼被別的男人欺負的。
唯有這樣,陳曉才能發揮出她的用途,幫隋月月來折服李南方。
李南方纔不奢望,隋月月只是拿陳曉來威脅他。
她連荊紅命都敢抗衡,連上島櫻花都敢暗殺,連李南方的雙腿都敢鋸掉,連成爲一國之主的美夢都敢做讓李南方親眼觀看陳曉被別的男人欺負,這又算得了什麼?
果然,就在李南方痛苦的要閉上眼睛時,卻豁然擡頭。
一條高大的黑影,遮住了從箱貨那邊散來的光線。
李南方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接近一米九的個頭,身材魁梧,站在箱貨外面幾乎和車廂一般高,正緩緩地擡起右手,輕撫在玻璃上,那雙李南方看不到的臉上,應該浮上了噁心的淫笑。
燈光,滅了。
陳曉攸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接着就有車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車燈也亮了。
載着陳曉的廂式貨車,啓動後右拐,向來路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好像有輕微的“砰”聲響過後,那道曾經籠罩着隋月月的狹長白光,再次在她上方亮起。
“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隋月月在極力掩飾,她眼眸深處的得意,拿起了酒杯。
她不能不得意。
這三個大招放出來後,她堅信李南方再怎麼倔強,也只能低下他驕傲的腦袋,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更何況,她還有一個驚喜沒有放出來呢?
這就好比她的三個大招,就是三大棒子。
驚喜,卻又是個甜棗。
狠狠砸人三大棒子,再給個甜棗的手段,是最能折服人的了。
自古以來,這種“訓人”方式就屢試不爽,可以說從沒失敗過。
李南方又不是多了不起的人,隋月月堅信他也會被折服的。
李南方可以說話了,卻沒說。
他不知道說什麼。
難道說:“你特麼的敢傷害陳曉,老子就和你勢不兩立!”
現在他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談什麼去保護陳曉?
他要真吼出這句話,相信隋月月會馬上打個響指那輛剛離開的小箱貨,就會馬上折返回來。
貨箱內燈光亮起後,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會立即脫光衣服,餓狼般的撲進去,把嬌小的陳曉給喫掉。
在處於絕對劣勢時,千萬不要逞口舌之利。
因爲那樣只能贏來對手最沉重的打擊。
李南方不說話,隋月月也沒在意。
反正她有得是時間,來和他玩兒。
如果她所有的生命,都只是爲了折服李南方,那麼她會無比感謝上蒼,能夠讓他來世界上走一遭。
她在喝完杯中酒後,端着空酒杯走出耀眼的白光。
等她的背影被黑暗吞噬後,卻又有柔和的光線亮起。
原來,在耀眼白光照不到的地方,還放着一個四開門的冰箱。
冰箱內有冰塊,這是很正常的。
李南方靜靜地看着她,看她要做什麼。
隋月月從冰箱內拿出一些冰塊,放在了杯子裏。
又從冰箱內拿出一瓶白酒,晃了晃後,關上了冰箱門。
她再次走到了耀眼白光下,把白酒放在桌子上,拿起紅酒瓶子時,嘴裏哼起了歌。
《妹妹想哥淚花流》。
李南方最喜歡哼的小曲,唯有心情不錯時纔會哼。
隋月月也學會了,看來她現在的心情,好到不得了。
兩個杯子,一個是加了冰的紅酒,一個是高度白酒。
隋月月雙手端着兩個酒杯,好像小鹿那樣墊着秀美的足尖,緩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