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正常人眼裏,應該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放在楊逍身上,卻是如此的輕鬆。
甚至,愜意。
比小孩手臂粗不了多少的樹藤,當然承受不住兩個人動高空跳下時,受地心引力所產生的大力。
那根被楊逍抓住的樹藤,立即發出咔吧一聲脆響,斷了。
但就在樹藤剛斷,倆人身子還沒有再次急墜時,楊逍卻主動鬆開手,再次抓住了另外一根。
因爲那根被頓斷的樹藤,卸掉了倆人急墜的絕大部分力氣,所以這根樹藤就不用斷了。
更何況,楊逍也沒打算掛在這根樹藤上。
她只是把所有的樹藤,當做了她從懸崖躍下時,緩解急速下墜的跳板。
沒用多長時間,楊逍再次鬆開樹藤時,已經輕飄飄的落在了石地上。
雙膝微微一屈,就卸掉了所有的重力,接着轉身,踩着嶙峋的亂石,貼着懸崖邊,向西南方向而去。
懸崖這邊是天險,雖說沒在這邊安排人,但卻在懸崖西南方那條小河的沿岸兩側樹林內,都佈置了幾個明哨,暗哨。
想當然的,她把最後的希望,就寄託在了這幾個人身上。
儘管她也很清楚,這幾個人絕對擋不住楊逍。
但只要能弄出點動靜來,讓她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知道月姐被人挾持了,那麼就能驚動李南方。
李南方被驚動就代表着月姐脫險了。
可殘酷的事實,再次讓隋月月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高手。
她都看到兩個手下,就在那棵大樹下吸菸,聽到他們在悄聲談論哪個女人的好功夫了,但他們卻沒發現他。
這樣說好像也不對。
那兩個人還是有所警覺的。
其中一個猛地擡頭,驚咦了聲。
同伴問道:“怎麼了?”
“剛纔,我好像看到個白影。”
那個人說着,打開了手電筒。
同伴也立即亮起手電,和他一起走了幾步,四下裏照了幾圈,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嗤笑道:“我看你啊,以後還是少去找小辣椒吧。不然,你早晚會蟲盡人亡在她肚皮上。”
“哈,狗屁。”
那個人打了個哈哈,滅掉了手電:“不過你說的也不錯,那會兒我就好像出現過一次幻覺。唉,溫柔鄉,英雄冢啊。”
被楊逍夾在肋下,就躲在一棵樹後的隋月月,清晰聽到這倆人的對話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一個山洞內。
山洞內,好像還瀰漫着淡淡的血腥氣息。
一塊突出的石頭上,放着一盞油燈。
藉着昏黃的油燈,隋月月能看到地上鋪着一叢荒草,旁邊還有飲食等東西。
很明顯,這地方是住過人的。
“你對這地方還滿意嗎?”
楊逍放下隋月月時,右手在她肋下某處輕打了下,隋月月的手腳就能動了。
腳下踉蹌了下,她靠在了洞壁上,伸手抓住高腳玻璃杯的底座,用力向外一拽。
波的一聲響,玻璃杯被她從嘴裏拽了出來,順手狠狠砸在了角落裏。
啪地脆響聲中,飛濺而起的碎玻璃,在油燈昏黃的光芒照耀下,居然能發出了寶石纔有的五彩絢光。
但很快就消失了。
像極了隋月月剛開始的夢想。
隋月月倚在洞壁上,胸膛急促的起伏着,粗粗打量了下週遭環境,聲音有些嘶啞的呵呵笑道:“不錯。死後能獨佔這個山洞,看來老天爺待我不薄。”
看她居然能笑出來,楊逍有些驚訝:“你不怕死?”
“怕,我怎麼不怕?”
隋月月大聲說:“不怕死的是傻瓜!”
“你儘管扯開喉嚨大聲喊,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楊逍輕易拆穿了隋月月的僥倖用心後,又問:“既然你很怕,那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