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比嶽梓童更瞭解李南方了。
愛麗絲如果只是羞辱他本人,他肯定會生氣,會用大嘴巴讓她閉嘴。
無論怎麼樣,愛麗絲都是他的女人。
可愛麗絲萬萬不該,羞辱所有的華夏人。
這是李南方絕不允許的。
嶽梓童很想大喝一聲,讓李南方放下步槍,咱們都是自己人,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好好說也不行的話,那麼你就像個騎士那樣,騎在大洋馬身上,當着本宮的面好好鞭撻她一頓,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幹嘛要動刀動槍的?
這玩意太危險了。
一個情緒失控,就會出人命的。
很可惜,望遠鏡卻上,卻沒有安裝通話系統。
所以嶽梓童即便是再着急,也唯有急得拿手拍窗臺,心裏連說完了,完了。
她能肯定,愛麗絲這番話說出來後,就死定了。
李南方想不開槍,都不行了。
果然,始終沒有說話的李南方,壓着步槍扳機的右手食指,扣下。
叮噹一聲脆響。
這是步槍頂針在撞擊子彈出膛時,才能發出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後,嶽梓童放下了望遠鏡。
心中,一聲重重的嘆息。
整個世界,彷彿都隨着這聲脆響,驀然凝固。
風聲,白祕書的哭聲,愛麗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也都嘎然而至。
可是,卻獨獨沒有槍聲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
沒聽到槍聲,更沒聽到愛麗絲被打死時發出的慘叫聲後,嶽梓童猛地舉起了望遠鏡,向那邊看去。
李南方手裏的步槍,還在他手裏,依舊指着她的胸膛。
不過,已經不再是被深陷去的樣子了,而是他在用槍口當手用,幫愛麗絲把被撕開的衣襟,遮掩住了胸膛。
把屬於他的飽滿胸膛蓋住後,李南方轉身,把步槍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李老闆!”
剛纔被嚇傻了的白祕書,這才重新活轉了過來,尖叫着猛地張開手,抱住了他的腰。
哭聲,再次響了起來。
李南方就站在那兒,擡頭看着遠處的山巒,臉色平靜。
就彷彿,他剛纔從沒有殺過人。
身邊,也沒有這些人。
他就是孤零零站在罌粟花海中,被輕風所包圍,向遠山眺望。
可所有都在密切注視着他的人,都能看到他的眼角,卻在微微抖動着。
陳副總走了過來,抱住了白祕書:“老闆,您”
李南方低頭,打斷了她的話。
重複剛纔的那五個字:“謝謝。回去吧。”
回去吧,這三個字沒什麼特殊含意,就是請陳副總一行人離開金三角,回國。
有含義的是“謝謝”這兩個字。
李南方接連兩次對她們說謝謝,不僅僅是感謝她們爲了他趕來金三角。
主要是,感謝她們並沒有給華夏丟臉。
無論多少年過後。
也無論對誰說!
她們都可以昂起胸膛,說她們是驕傲的炎黃子孫。
驕傲的炎黃子孫,怎麼可能向外夷屈膝下跪呢?
寧死,也不!
她們沒死。
死的是外夷。
相信,已經退進樹林內的外國士兵們,都該見識到了炎黃子孫那不折不屈的驕傲。
從此後,他們會用嶄新的目光,來重新審視每一個華夏人。
他們望着走遠的李南方,眼神裏全是說不出的崇拜。
“敬禮!”
忽然間,一聲嘶啞的喊聲響起。
接着,就是上百人同時擡手敬禮時,纔會發出的聲音。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