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犯罪嫌疑人,就想去掏槍,是每一個刑警出身者的職業病。
李南方看了眼她的右手,心中有些惱怒。
他現在高度懷疑,白靈兒腦袋裏裝着的不是腦子!
是什麼,都不是腦子。
如果是腦子的話,白靈兒也不會在嶽梓童明顯是胡說八道時,對深愛着的他,做出了掏槍動作。
李人渣還是不瞭解女人。
尤其是熱戀中的女人。
熱戀中的女人智商,爲零。
甚至,有時候還是負數的。
“白警官,你可千萬別衝動。嘿嘿,那個什麼,咱們有話好好說。”
眼見白靈兒竟然癡呆到真相信自己的一派胡言後,嶽梓童在驚訝,暗喜她的說謊本領更上一層樓時,還是有點小擔心的。
這才及時出言相勸。
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特別害怕李南方翻臉。
難道說,是因爲做了對不起李人渣的虧心事,才心虛導致的嗎?
深愛的男人,居然是個萬惡的強女干犯後,白靈兒又想到了剛認識李南方時,曾經仔細調查過他的資料那件事了。
李南方去青山開皇集團上班,可是以釋放人員身份去的。
被關押的罪名,就是強女干犯!
狗改不了喫屎的。
就因爲李人渣有這段不光彩的歷史,所以在嶽梓童訴說他的滔天罪行時,見到他後,智商就化爲零的白靈兒,這才堅定不疑,下意識做出了掏槍的動作。
白靈兒沒有理睬說好話的嶽梓童,只是死死盯着李南方,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你,真做過?”
“我能說沒有嗎?”
李南方反問道。
白靈兒立即點頭。
很用力。
有哪個女孩子,希望她深愛的男人,是個該死一萬遍的強女干犯呢?
就在白靈兒那極其殷切的眸光注視下,李人渣苦笑了聲:“呵呵,我確實把她那樣過。”
喀嚓!
隨着一聲手槍保險被打開的動作,一把黑黝黝的手槍,霍然頂在了李人渣的眉心上。
李南方能躲開。
他沒躲。
那種讓他極度厭煩這個世界的消沉,正以閃電般的速度,蠱惑他期盼着白靈兒開槍。
那樣,他就不會再心煩了。
聖賢不是總說,一了百了?
看,那些人就因爲一了百了後,才成爲了聖賢。
“哇靠,這事鬧得有些大啊。可本宮能想到,白靈兒看上去很聰明的樣子,其實卻是一根筋嗎?”
明顯感受到小外甥在瞬間,就爆發出的那股子消沉後,嶽梓童真慌了。
連忙跨前一步,擋在了他面前,對白靈兒認真的說:“他雖然強女幹了我,可我卻因此愛上了他。”
白靈兒再次呆住。
好多案件中,都有女性受害人被強女幹後,卻愛上罪犯的先例。
所以嶽梓童這樣說,並不是很出奇。
讓白靈兒呆住的是,像嶽梓童這樣的天之驕女,怎麼會在被李人渣強女幹後,愛上了他呢?
這不科學啊。
看出白靈兒爲毛髮呆後,嶽梓童滿臉慼慼的樣子,苦笑着輕聲說:“正因爲我覺得,我還有點身份地位,所以我被他強、欺負了後,纔不能把事情鬧大。唯有,認命。”
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孩子,就越要面子。
假如嶽梓童只是個沿街乞討的叫花子,被某人渣欺負後,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說不定,還會到處大肆宣揚,動用法律手段,來給自己爭取足夠多的補償呢。
能夠嫁給他,是最好的了。
但嶽梓童可不是叫花子。
她是有點小身份,小地位的天之驕女,慘遭某人渣的強女幹後,爲了自己的聲譽,不得不做出打掉牙齒和血吞的事兒來,也是很正常的。
她再怎麼是天之驕女,被迫從了李人渣後,卻發現他還是有很多閃光點,能吸引她慢慢地愛上他的。
比方,牀上的功夫特別好啊
反正,她現在愛上他了。
反正,也沒誰規定,被強女乾的女孩子,不能愛上強女幹她的人渣。
“可等我愛上他後,才知道他最愛的人,原來是你。”
偷眼看了眼半張着小嘴,模樣很可愛的白靈兒,在心裏罵了個傻瓜後,嶽梓童泫然欲泣的樣子:“更沒想到,他愛你竟然會愛的如此深沉。爲了幫你,甚至都威脅我來給你當槍使。靈兒妹子,讓你來說,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做?”
“我、我哪兒知道該怎麼做?”
白靈兒茫然的喃喃反問。
她手裏的槍,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心中可謂是百味俱全。
她愛的男人,神兵天將般出現在了她面前。
非但如此,還脅迫嶽梓童給她當槍使。
她該爲此感動,還是該
白靈兒不知道。
嶽梓童小聲問:“那,你總該表個態吧?”
“我表態?”
白靈兒依舊傻呆呆的樣子:“我表什麼態?”
“就是,你還愛他嗎?”
“我、我會愛上這樣一個人渣?”
白靈兒滿嘴苦澀的說着,深吸一口氣,收起手槍時,狀態恢復了些許正常。
她再也不看李南方一眼,轉身就走:“嶽總,多謝你能來幫我。我、我會報答你的。”
“你的報答,就是徹底的離開李南方,讓我自己獨霸他麼?”
“這,算不算?”
“算。當然算。”
嶽梓童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腕:“可是,如果你不再愛他了。他,他就會”
“就會怎麼樣?”
白靈兒轉身,看着嶽梓童,秀眉緊皺:“嶽總。說起來,我們也算朋友了。那麼我們在說話時,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好。”
嶽梓童一咬牙,低聲說:“他真心愛的是你。如果你走了,他會對我不滿,會對我家暴。”
“家暴?”
白靈兒愣住。
“白警官,你看看,我這兒的傷勢。”
嶽梓童說着,掀起衣領在白靈兒眼前晃了下,不等她看清楚裏面是什麼玩意兒,就放下了。
接着,她就雙手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