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能坐在這兒開會的人,孫唐上百萬人民,也只有十一個人罷了。
今天參加會議的人卻很多,足足有二十多個。
不過幾個原本坐在這兒的熟面孔,卻沒有出現。
主管孫唐政法口的王則喜,紀委的老牛,組織部的老楊三個人。
會議上,一下子缺了三個熟面孔。
人卻多了一半。
除了白靈兒之外,其他生面孔都是來自青山的領導。
局座,與青山紀委的老彭,組織部的老木三個人,無疑是這羣生面孔裏,官職最高的三個人。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單獨蒞臨孫唐,也是需要被這邊領導,誠惶誠懼接待的。
更何況他們是三人一起坐鎮,身邊還有七八個協從人員?
沒看到應該居中而坐的老侯,眉梢眼角會不時的挑一下?
握着茶杯的雙手手背上,青筋突起的更明顯。
這是他內心相當緊張的緣故。
老侯不能不緊張。
三個大領導就分坐在他兩側。
如果可以,他更想把這個位置讓出來,坐到最靠門的位子上,接受領導的批評。
王表哥三個區領導,昨晚先後被市紀委的人帶走,這對孫唐官場來說,絕對是一場重量級的地震。
拔起蘿蔔,帶出泥。
這三個人被拉下馬後,那些以他們唯馬首是瞻的心腹們,還能逃得了嗎?
非但如此,和他們三個人有牽扯的上級領導,這會兒應該也在被調查了。
這就是窩案啊。
窩案的來源,當然是孫唐的鐵礦了。
在這些年內,王則喜先後拉多人下水,組成一張上達青山,下到孫唐某村的龐大關係網,採用欺上瞞下,威脅利誘,分化打擊,栽贓陷害等手段,牢牢把東省最大的鐵礦把控在手裏。
就像一羣吸血蟲那樣,拼了命的吸取國家養分。
據剛纔市紀委老彭說,以王則喜爲首的窩案團伙,在近十年的時間裏,侵吞國家資產,加上給國家造成的損失金額,高達上百億。
擦,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孫唐一年的gdp,纔多少?
更讓老侯心驚膽戰的是,昨天下午紀委帶走王則喜後,相關單位工作人員,立即對其名下的房產,銀行賬戶等財產,進行了凍結後的清查。
在他一個與臨市交接的農村院落地下室內,發現了總價值高達幾個億的現金,金條以及債券等。
這還只是表哥“財富”的一部分。
其他兩個區領導,也都有不明來歷的鉅額財產。
老侯雖說沒有參與其中,可他身爲孫唐的一把手,卻不能及時發現,制止,揪出王則喜等蛀蟲,就證明他這個領導不合格,尸位素餐。
聽到這個消息後,現場官場之時最匱乏的人,也知道這場以王則喜爲中心的官場地震,不會隨着他們被帶走,而是剛開了個頭。
白靈兒自然也很清楚。
不過她不是太擔心。
一方面是她的級別不夠。
她以爲,她被局座電招來參加會議,只是因爲她是王則喜窩案泄露的大功臣,坐在這兒,就是等候領導褒獎的。
褒獎完事後,她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另一方面呢,則是白副局現在的一顆芳心,還留在她家裏的某個男人身上呢。
她就覺得吧,這次立功後,是時候和局座提出請調回青山的要求了。
當初她離開青山,是爲了躲避愛情。
現在呢?
她的愛情已經在昨晚,向她跪地求婚,並給她戴上鑽戒了。
那麼,她再滯留遠離青山的孫唐,那就沒多大意思了。
“希望局座能念在我勞苦功高的份上,能主動把我調回市局,繼續擔任刑警隊長一職。”
盯着細塵飛舞,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白靈兒,想到這兒時,就聽正在講話老木,忽然提到了她的名字:“下面,是針對白靈兒同志的工作安排。”
“啊。”
白靈兒嬌軀微微一震,從臆想中醒來,連忙擡頭看向了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