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嗓子裏安裝了兩片生鏽了的金屬。
嶽梓童卻恍若未聞。
依舊保持着聽電話時的動作,像一尊雕塑。
“梓童”
賀蘭小新有些擔心的擡手,輕輕碰了她一下。
嶽梓童這才如夢初醒,猛地擡手,把她從沙發上推了下去,尖聲叫道:“別碰我!”
話剛出口,淚水就迸濺而出。
她當然知道,賀蘭小新說花夜神等人撒謊的話,只是安慰她。
只是,安慰而已!
事實上,她們都相信花夜神說的沒錯。
李南方在親眼看到花夜神揹着他,和別的“男人”纏綿後,不但沒有像她們倆所想的那樣,把“姦夫”給撕成碎片,最好是再把“淫、婦”的漂亮小腦袋,也一拳打碎。
反而輕飄飄地放過了她們,然後飄然離去
記憶,有損。
只因,受刺激過度。
記憶的心門,主動關閉了很多東西。
他爲什麼會這樣?
只因他,深愛花夜神,如斯。
這纔是讓嶽梓童寧死,都無法接受的。
她現在已經確定,無論她是岳家主,還是嶽總,還是他笑意,哪怕是他親媽她都把全部的,毫無保留的愛,都送給了他。
可是這個人渣!
卻因爲失去了花夜神,受到了如此嚴重的刺激。
竟然,尼瑪那個比的失憶了。
這代表着什麼呢?
只能代表着李南方愛花夜神,要遠超過嶽梓童。
嶽梓童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被賀蘭小新驚醒後,這才尖叫着,一把把她從沙發上推了下去。
她並不知道,她已經淚水迸濺。
她只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只想把所有所有,所有東西,都毀滅。
於是,臥室裏所有的東西,都被嶽梓童砸了個稀巴爛。
就在她實在沒東西可砸,竟然輕叫一聲,把被她給嚇傻的賀蘭小新也扛起來,要狠狠砸在窗戶上時,門開了。
早就聽到屋子裏有異響,就跑過來站在門外的王陽,不敢擅自進來。
直到被嶽梓童扛起的新姐,本能地發出一聲驚呼後,王陽這才破門而入。
也幸虧王陽能及時衝進來,才能縱身一躍,雙手接住了被砸向窗口的賀蘭小新。
“快,快攔住她。她瘋了!”
三魂六魄都被嚇飛的賀蘭小新,尖叫着從王陽懷裏跳了下來。
其實壓根不需要新姐吩咐什麼,王陽在發現岳家主精神極度不對勁後,當然會衝過去,,攔腰把試圖扛起沙發的嶽梓童,抱住了:“大小姐,您冷靜下!”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砸爛這天,砸爛這地,砸爛這個醜陋的世界。”
嶽梓童掙扎着,哭叫着的樣子,哪有半點一家之主的樣子?
剛回家的家主忽然發瘋,這對宗剛等人來說,可是天塌下來都比不上的大事。
片刻間,所有人都在宗剛的厲聲吩咐下,各就各位。
如果發現有什麼危險人物,不用經過彙報,直接當場擊斃就好。
砰!
一聲悶響過後,拼命掙扎,尖叫哭泣的嶽梓童,小腦袋軟軟地歪倒了一旁。
王陽有些驚訝的回頭,看着賀蘭小新。
新姐手裏,拿着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找到的棒球棍,臉色很精彩的傻楞當場,喃喃地說:“王、王陽。你快看看,她、她沒被我打死吧?”
新姐決定了。
如果她真把嶽梓童給打死了,她就會立即再給自己腦袋來一棍子更狠的。
除了自殺謝罪外,新姐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沒、沒事。大小姐只是被打昏了過去。”
幸好王陽在小心試探了下嶽梓童的鼻息後,馬上給了新姐最想要的答案。
噹啷一聲。
賀蘭小新手中的棒球棍落在了地上,接着她就重重蹲坐在了沙發上,擡頭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說:“老天爺,您這是要玩兒哪般啊?玩我們女人,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