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房門已經關好,也不會有誰來偷聽他們父女談話後,她纔有些納悶的接過了手機。
陳魚兒只看了手機上的照片一眼,就稍楞了下:“是他?”
陳壽南馬上追問:“你認識他?”
“嗯。我認識他。”
陳魚兒點頭:“這不是李南方麼?”
這句話說出口後,陳魚兒才猛地想到剛纔父親問過的問題:“爸,你剛纔說的那個葉沈,不會就是他吧?”
“就是他。”
陳壽南眉頭緊皺,滿臉不解的樣子:“他不叫葉沈,叫李南方?李南方,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陳壽南是嶺南陳家的斂財童子,所結交的人,基本也都是商場上的。
李人渣名下雖說也有一家公司,產品銷量還堪稱火爆,但這廝平時在商場太低調了些陳壽南這個商場大鱷不知道他也是很正常的。
老陳覺得這名字耳熟,僅僅是好像在哪兒聽說過罷了。
“爸,您還記得今年六月十號時,京華七星會所曾經舉辦過兩場婚禮嗎?一場是現任岳家主”
陳魚兒剛說到這兒,陳壽南猛地一拍大腿:“啊,我想起來了。李南方是花夜神的那個神祕新郎。可是,他現在怎麼又叫葉沈了呢?”
“他什麼時候改名叫葉沈了?”
陳魚兒也坐了下來,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如果是放在平時,李南方是叫葉沈也好,還是叫阿貓也罷,陳魚兒肯定會感興趣,思考他爲毛換名字了。
但現在,她因鑄成大錯後內心惶恐,只想撲在父親懷裏,嚎啕大哭一場,哪兒還管李南方是誰。
如果不是這樣,剛纔她在觀景臺上時,早就密切關注能讓段老深夜出迎的牛人,是何方人氏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纔來找你。”
陳壽南眼光閃爍,喃喃地說:“陰謀,這裏面肯定有陰謀。”
他不認識李南方,卻知道花夜神是誰。
花夜神的丈夫,現在忽然改名換姓跑來段家當女婿,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裏面的不對勁。
陳魚兒擡頭,不解地問道:“什麼陰謀啊?他不就是換了個名字麼。哼,這種習慣故弄玄虛的小人,爲達到某個目的從而改名換姓,也是很正常的。”
在她心裏,李南方就是個那樣的人。
但陳壽南卻鄭重地說:“可他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光明正大的,以段家女婿身份,深夜前來段家的。”
“什麼?”
什麼這個詞語,絕對是今晚段家山莊內出現頻率最高的兩個字了。
和它相配的,自然也有呆愣這個詞,就像陳魚兒當前的反應表情。
女兒的喫驚,自然也早就在老陳的意料之中了。
於是就給她簡單敘述了下,段老是多麼大張旗鼓出迎李南方的過程。
末了,他才鬆了口氣,笑道:“說實話,我剛看到段老那麼看重他時,還是爲你、不,是爲儲皇在段家的地位擔憂的。呵,呵呵,這事兒真有意思。花夜神的丈夫,居然改名換姓,搖身變成段香凝的如意郎君,並被段家所接受這件事,和我們無關的。”
事情一牽扯到大有來頭的花夜神,嶽梓童倆人後,就算陳壽南再怎麼對此感興趣,也不會多嘴詢問的。
必須得牢記在心。
“這件事,你也不要多問。就當我們從來都不知道過。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
陳壽南從沙發上站起來,看着女兒剛說到這兒,忽然皺起了眉頭。
心中一驚的陳魚兒,立馬強笑道:“爸,怎麼了?”
剛纔滿腦子都是葉沈是誰這個問題的陳壽南,進來後始終沒有發現女兒的眼圈,竟然是紅腫的。
這擺明了,是痛哭過的樣子。
“魚兒,你怎麼了?”
陳壽南盯着女兒的眼眸,片刻後看她極力躲閃,立即意識到出問題了。
“我、我沒事啊。”
陳魚兒再次強笑了下,低頭看向了腳尖。
“唉,你是我的親女兒。你心裏有事能瞞過別人,可瞞不過我的。”
陳壽南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擡手牽着女兒的手,柔聲說:“來,坐下來和爸爸說說。究竟發生什麼了,能讓大名鼎鼎的嶺南陳五如此狀態。”
老陳不這樣說還好些。
一這樣說,其實已經被恐懼給折磨到快瘋了的陳魚兒,立即崩潰,猛地撲進父親懷裏,張嘴咬住了他的襯衣領子,雙肩劇烈抖動着,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她可不敢哭出聲來,怕被段家的人注意。
她這樣子,可把從小就把她當掌上明珠對待的陳壽南給嚇壞了,趕緊輕拍着她後背,連聲問到底怎麼了。
“爸。我、我惹禍了。大禍!您、您一定要救救我。”
陳魚兒擡起帶雨梨花般的小臉,哽咽着說出這句話時,段家正廳內的歡快氣氛,就像被電擊了下那樣,凝固了。
段家大小二十多人,正在寬闊的大廳內,準備給孫女婿接風洗塵呢,忽然有佩槍的軍人,前來求見。
這、這已經不再是科學不科學的事了。
而是讓人難以置信。
段二代都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進來報信的人:“你說什麼?軍情大理情報科的人,現在來我們段家,而且還有人佩了槍?”
“是的。”
報信之人低着頭,口齒清晰的回答:“領頭的人姓高,叫高長征。他說,他是國家軍情大理情報科的科長。至於那些佩槍的軍人,則是大理軍區的特種大隊。”
“高長征?”
段二代微微眯起眼,緩緩地說:“我曾經見過他幾次。呵呵,他居然會帶着軍區特種大隊的人來段家。他,這是要抓誰呢?”
如果不是當着侄女女婿的面,段二代絕對會猛地一拍桌子,喝令:“來人啊,把那些人給我打下山去。以爲他們是誰呢,敢帶槍來段家山莊。”
“他們說,說要找”
報信的人說着,擡起頭看了眼段儲皇,不說話了。
他不用說什麼,在場諸人都已經明白高長征等人,之所以深夜佩槍拜訪段家,就是爲了找段儲皇。
段儲皇此時心中肯定是無比的懵逼。
身爲現役軍人,又是在大理軍區服役的高官,當然很清楚他做過什麼,纔會驚到軍情的人,纔會帶着特種大隊的人,佩槍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