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點了點頭,把手機交給了荊紅命,低聲說:“段老心裏,應該也是很難受的。畢竟她們的身上,都流淌着他的血液。可一切,還是要以大局爲重的。當然了,或許也有奇蹟出現。別忘了,你那個侄子,可是個妖孽般的存在。妖孽,不就是專門創造奇蹟的嗎?”
“所謂的奇蹟,是極爲罕見的。任何現象一旦多起來,就不再是奇蹟了。”
荊紅命好像苦澀的笑了下,把手機放在了耳邊:“我是荊紅命。”
荊紅命這三個字,對於所有軍人,尤其是國安下線這些年輕人來說,都具備一種莫名的魔力,就彷彿只要能和他親口交談,就是多大的榮幸那樣,連聲音都發顫了:“荊、荊紅局長,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讓他們接電話。”
“是。”
國安下線恭敬的回答了句,再次對已經走到段香凝身邊的兩個最高現役,高高搖晃起了手機,大聲說:“荊紅局長的電話!”
他們當前所處的位置,是藏龍山的背陰所在,大河環繞,峭壁如刀,猿猴也難以攀越,而且人跡罕至,不時還有猛獸走出密林來河邊飲水,所以漢城沈家並沒有派人在這邊駐守。
故此國安下線纔敢大聲說話,不擔心會被山上的人發現。
荊紅命的招牌,確實好用。
國安下線的聲音未落,一個最高現役就飛快的跑了過來。
另外一個則依舊守在段香凝身邊,神色更加警惕的看着四周,右手更是放在了腰間。
“大局長,我是金剛。”
飛跑過來的最高現役,接過手機後,又迅速後退兩步,與帶路黨面對面,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臉後,才恭聲說道。
他擺出這架勢,自然是預防帶路黨用荊紅局長的電話來乍他,趁他打電話時,忽然暴起發難。
帶路黨也是實踐經驗豐富之輩,怎麼能看不出金剛的意思?
唯有苦笑了聲,低頭,假裝毫不在意,心中卻說:“最高現役這幫鳥人,實在算不上正常人啊。”
荊紅命低低說了這兩句話,不等那邊的金剛說什麼,就結束了通話。
明明只是打了個電話,說了兩句話,可荊紅命卻像剛和人大戰一場那樣,疲倦萬分。
王玉林走了過來,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沒有說話。
“這不是你的錯。”
張局拿過手機後,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他。
荊紅命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後,轉身快步走向沙灘盡頭的公路上。
環海公路上停着七八輛黑色大越野車,每輛車前,都站着兩個神色嚴峻的年輕人。
有的穿軍裝,有得卻是便衣。
荊紅命快步走到他的座駕前時,警衛已經替他打開了車門。
“開車,返京。”
荊紅命上車,後腦枕在椅背上,輕聲說。
車子立即啓動,打着雙閃向前飛馳。
駛出數十米後,荊紅命好像想到了什麼,拿出了手機,猶豫了片刻後,才找到一個手機號,撥打了過去。
很快,手機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坐在前面副駕駛上的警衛,當然不敢偷聽大局長打電話了。
不過大局長的手機通話質量太好了,他想聽不到都很難。
那個女人的聲音,帶着讓警衛心顫的甜膩:“小命,你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了?想我了?想我了,就來看姐姐啊,幹嘛要打電話呢?隔着那麼遠,人家就是想和親近下,都很難的。”
警衛聽到這兒後,眼睛猛地瞪大,心說:“靠,這女人是誰啊,敢調戲我們大局長。”
就連開車的那哥們,把着方向盤的手,也哆嗦了下。
車子,自然也打了個擺子。
那哥們立即被嚇得面如土色,心說壞了,大局長肯定能猜出,我偷聽到他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