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方的天花板上,還曾經出現過一個小孔。
小孔也就是碗口大。
這樣能有效預防被關在裏面的人,會趁從這邊往下送飯的機會,自小孔內逃出去。
沈雲在這些天內,只吃過一次飯。
用竹筒裝着的白米飯。
白米飯沒放鹽,也沒泡菜之類的菜餚,甚至都沒有筷子,就是單純的白米飯,與一些清水。
像這種沒滋味的白米飯,以往沈雲在是看都不屑看一眼的。
剛被關進來時,看到這些白米飯被送下後,她同樣懶得去看,也沒心情去看。
但現在,她卻希望那個小孔裏,能再次有白米飯鬆下來,不用放鹽,不用有泡菜也不用有筷子,就是單純的白米飯和清水,就好。
很可惜,直到現在她被餓得眼前金星亂冒,坐都坐不穩了,也沒再看到小孔再張開,有白米飯被送下來過。
她唯有蜷縮在鐵門後的角落裏,愣愣地望着走廊盡頭。
走廊盡頭,就是一方數十平米的空間。
被黑洞佔據了大半。
黑洞左邊,就是那個擺放着鐵牌的小高臺。
小高臺上那個永不熄滅的火把,發出的紅殷殷光澤,仿似來自地獄的鬼火,讓人不寒而慄。
沈雲在看到那些壁畫,想到爺爺曾經說過的沈家發家史後,就知道她的命運怎麼樣了。
她,成爲了沈家每隔十二年,就會向神龍祭奠一次的祭品。
這些天內,只給她喫一次飯,是爲了清空她的胃囊,讓她變得更“乾淨”一些,來方便神龍喫食。
直到那個把她從渾噩中驚醒的怪叫聲傳來,沈雲在都不肯相信,那麼疼愛她的爺爺,會把她這個沈家近百年來的女性成員,當做神龍的祭品,扔進了七號房。
可這確實是事實。
她此時就在七號房內。
她在渾噩中,已經聽到了神龍來了的聲音。
她猛地瞪大眼!
她眼眸中的恐懼,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濃烈過,包括求生的欲、望。
但她能往哪兒逃?
此時她所處的地方,就是一條三十米的冰冷走廊,走廊盡頭就是黑洞,背後則是用炮彈,都炸不開的厚重鐵門。
她又被餓了太久,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沈雲在驚恐的瞪大眼,死死盯着走廊的盡頭,牙齒髮出格格的顫抖聲時,腦海中卻猛地有道電光,攸地劃過。
她總算明白了。
這條走廊,爲什麼會被裝修的這樣奢侈,光滑,乾淨。
原來,這只是爲了方便神龍捕捉祭品。
更方便神龍喫完祭品後,能夠輕鬆的用水沖刷掉地上,牆上的血跡。
砰。
砰砰。
恐懼,給予了沈雲在一定的力量,促使她擡起手,用力拍打着厚厚地鐵門,嘴裏嘶聲喊叫着:“爺、爺爺,放我出去!我、我不想死。爺爺,求求您,求求您放過孫女。”
她沒看到任何的監控設備,卻知道這裏面肯定安裝有這玩意。
從小就把她視爲掌上明珠的爺爺,正在顯示器前,默默地看着她,被即將到來的神龍,兇殘的撕碎,喫下去。
沈雲在站了起來,猛地擡起頭,對門後左上角處,嘶聲問道。
她在極度恐懼中,第六感也無比的敏銳,所以才能察覺出那個地方,應該有監控器。
沈雲在的第六感並沒有出錯,那地方確實安有監控器。
和監控器連接的顯示器前,沈明清就站在那兒,清瘦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沒看到沈雲在,更像沒聽到她的怒聲質問。
可站在他背後的沈存冒卻看到了,也聽到了。
平時在面對成千上萬羣衆,都能談笑自若的沈存冒,此時則是臉色蒼白,冷汗自額頭滴落了下來。
他害怕,一來是因爲被沈雲在的恐懼所傳染。
二來則是從音箱內,也聽到了那個隱隱地,可怕的叫聲。
他今年已經五十三歲,可還是第一次看到七號房內的情景。
正如,沈存冒一點都不明白,父親大人爲什麼要讓他看到這些。
難道,不該等他順位繼承爲漢城沈家的家主後,才能看到這些,知道某些事嗎?
滴答。
就在顯示器內的沈雲在,絕望地沿着鐵門,緩緩癱坐在地上時,一滴冷汗,終於自沈存冒下巴滴落,落在木地板上,竟然能發出刺耳的聲音。
沈明清終於說話了,頭也不回的:“存冒,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要讓你在還沒有繼承我的位子時,提前看到七號房內的東西?”
“是、是,父親大人。我確實,確實是這樣想的。”
沈存冒立即彎腰躬身,語氣有些沙啞的回答。
“因爲我覺得,我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沈明清稍稍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說道。
沈存冒的身子,猛地一顫,大驚擡頭:“父親大人,您能長壽百歲”
沈明清擡手,打斷了他的話:“誰都希望能長壽百歲,甚至長生不老。但自古以來,能長命百歲的人才多少個?又有誰,能長生不老呢?其實我們都知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只要你是個正常人,那麼就絕對逃不過這個自然規律。”
沈存冒不愧是漢城沈家的下一代家主,這智商確實夠高,馬上就從沈明清的這番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確定,唯有小心地問:“父親大人,您說這個世界上,會有違反自然規律的人存在嗎?”
沈明清好像笑了下,淡淡地說:“千百年來,沈家的男人,不就是在那件事上,從來都沒符合該有的自然規律嗎?”
沈存冒愕然。
隨即明白了。
沈明清所說沈家男人在那件事上,違背了該有的自然規律,是值他們傳宗接代的東西,要比一般人大很多,腎功能也異常的強悍。
強悍到何種地步呢?
千百年來,漢城沈家男人身邊的女人們,從沒有誰背叛過他們。
就像沙俄時代,仗着二十八點五釐米的拉絲普,不但淫亂皇室,還幾乎睡遍了莫斯科當時所有的貴婦,並讓她們爲之着迷,甚至瘋狂。
但沈家的男人,可比那位老兄要低調多了,從來都沒到處宣揚他們的器材有多大,活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