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神的絕品狂龍 >第1537章 她不喜歡回那個家
    段香凝香消玉損的時間,還是在昨天下午。

    經過天坑再從藏龍河下鑽出來的這段距離,雖說很漫長,也很艱險,但憑藉李南方的本事,按說他最多隻用大半天就能做到的。

    可他現在纔出來,足足用去了十五六個小時。

    沒有誰知道,李南方在這段時間內做了些什麼,又是想了些什麼。

    因爲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喝大了的酒鬼那樣,李南方在抱着段香凝走向黑洞時,腦子已經斷片了。

    其實說斷片也不對。

    應該是他的腦海裏,總是有兩副畫面,來回的換算,就像放電影的放映機出現問題那樣,翻來覆去的總是播放那兩個片段。

    一個是他早上睜開眼時,看到的那輪緩緩搖晃着的,圓月。

    一個,則是段香凝以決然的態度,雙手用力抓住李明都的右手,猛地向右拖下後,好像紅色夏花綻放的血液,染紅了李南方的整個世界。

    還有在夏花綻放前,她喊出的那句話:“你只能是李南方。從來都不是葉沈,或者別的名字!”

    是的。

    李南方現在知道了,更能確定他只能是李南方,從來都不是葉沈,或者別的名字。

    在段香凝血濺當場,圓月突現的血色浪漫中,李南方當初肩負重壓,又在親眼看到花夜神背叛他那一幕後,導致精神崩潰而失去的記憶力,就像倒灌的洪水那樣,迅疾無比填補了他腦海中所有的空白。

    從而讓他記起了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

    知道了他是李南方。

    更回想起了他失憶是因爲遇到了段香凝。

    他找回失去的記憶,也同樣是因爲段香凝。

    段香凝,這個曾經臣服於他淫威之下、反抗無效又迫於家族壓力必須得深深愛上他的蠢女人,卻成了李南方生命中永遠都內無法忘記的忘記。

    也許,在她生命消失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住進了李南方的心中。

    以愛爲巢。

    怎麼爬下天坑的,怎麼鑽進地下河裏的,又是怎麼浮出水面的等等過程,李南方都已經不記得了。

    他只知道他懷裏抱着個苦命的,癡情的女人。

    無論她以前怎麼樣,又是怎麼強迫自己死死愛上他的,以及爲什麼要愛上他,這些都已經不重要。

    對李南方來說最重要的是,段香凝是不想連累他而死。

    當一個女人,因爲愛死了的男人,而甘心去死後,她就對得起她的愛。

    他就該把她牢牢地記在心裏,記得那輪在血霧中,緩緩升起的圓月,至死不忘。

    無論有多麼心疼段香凝的死,李南方都不會永遠深陷在痛苦中那不是段香凝想看到的。

    段香凝甘心爲他去死,只是爲了他能活下去,快快樂樂的。

    他快樂,她纔會快樂。

    所以當李南方抱着她浮上水面,看到被金色晨陽灑滿全身的段零星,就坐在那兒睡着後,嘴角微微勾了下。

    隨着他冒出水面,他就該把所有的悲痛,都拋在河裏,隨波逐流而去。

    那纔是段香凝所希望的。

    於是李南方低頭,在段香凝蒼白卻帶着幸福笑容的脣上,輕吻了下後,才踩水來到岸邊,快步走上了岸。

    他沒有去打攪睡熟中的段零星,站在最高處四處看。

    他想找個風水絕佳的地方,把懷中的女人安葬。

    他不想抱着她回國。

    因爲他很清楚,段香凝已經對那塊生她、養她的土地絕望了。

    也許,她更願意長眠在這塊爲愛灑血的異國土地裏。

    當金色的晨陽,完全從東邊的山巔上跳出來後,李南方爲段香凝找到了最後的安息之所。

    那是一道石縫。

    石縫很深,也很窄,將將能給放進一個人去。

    這條屬於藏龍山山脈的石縫是怎麼形成的,形成後到現在爲什麼沒有被野獸當做巢穴,內裏反而長了幾顆小黃花等原因,一點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南方覺得段香凝應該很喜歡這個地方。

    就像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鮮花那樣。

    當前正值盛夏季節。

    藏龍山背陰處就是最寬處寬達四十公里的野地上,到處都是密林,灌木叢和不知名字的各色野花。

    採摘這些野花,再把它們編成一個能盛開段香凝的“睡袋”,着實費了李南方一番工夫。

    日上三杆時,他才滿意的鬆了口氣,晃了晃有些發酸的脖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頭看去。

    段零星已經醒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

    正如李南方上岸時沒有驚擾到她那樣,她也沒過來打攪編織睡袋的李南方,而是跪在段香凝身邊,默默地爲她整理衣衫,儀容,和凌亂的髮絲。

    淚水在流。

    滴落在段香凝蒼白的臉上。

    有個水滴滾到了段香凝噙着笑容的嘴邊小窩內,緩緩地轉動了下,停止了。

    李南方抱着睡袋走了過去,緩緩蹲在了她身邊,也看着段香凝。

    女孩子天生就有化妝的本事,哪怕只是用衣角和手指,段零星也能讓段香凝的遺容,看上去有些美豔動人。

    “她走的,很幸福。”

    段零星伸出舌尖,飛快的舔了下嘴角的淚水,輕聲說。

    李南方默聲不語。

    儘管他很清楚,段零星看到段香凝香消玉損後,沒有尖叫也沒有失聲痛哭,而是說她走的很幸福,是因爲看到了她嘴角幸福的笑容可李南方還是覺得,死的再幸福,也不如活着好。

    所以,他纔在沉默很久後,才說:“如果她能活着,我會陪她一輩子,讓她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也、我也想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段零星用力咬了下脣,擡起頭看着他:“姐夫,我以前曾經對自己說過一句話,好多遍。”

    李南方沒問她說的什麼話。

    段零星擡手,在他臉上輕撫着:“你不想聽?”

    “我已經知道了。”

    李南方搖了搖頭,有些艱難的說:“那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不可能?”

    段零星呆了片刻,忽然擡手一把抓住他肩膀,用力搖晃着,嘶聲說:“我只想代替香凝姐去愛你,愛你!爲什麼不可能?我、我們都已經相處那麼久,你碰了我那麼多次,爲什麼還不行?爲什麼?你說話呀,你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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