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國內其他城市那樣,上至京華明珠,下至微小縣城,但凡可以用城市名字作爲酒店名稱的存在,都必須有它該有的歷史滄桑感。
所以,青山酒店不能免俗。
但是今天,這家酒店頂樓的唯一一間總統套房,變成了讓人誤以爲是進入歐洲皇室宮殿的感覺。
奢華。
極盡奢華。
青山酒店的胖經理今天耗盡了所有腦子,將最頂層的所有歷史滄桑都去除掉了。
花費很大,但是結果很好。
更好的結果是,他看到了是哪個男人走進酒店頂層。
從此,南方集團的李老闆在青山酒店必將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惜李南方自己並不知道這些。
他現在正把一個令無數男人忌憚的女人,用鐵鏈拴在牀頭上,然後以世間最犀利的武器對其進行懲罰。
懲罰的原因是,那個女人竟然把兩瓶風油精保存了一年多之後,竟然還打算用出來,也不仔細看看有沒有過期。
風油精會不會過期?
這個問題還真沒幾個人仔細研究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東西的商標上面絕不會像某白酒品牌一樣,在保質期的後面寫上“酒是陳的香”那種不要臉的話。
爲了保證不讓拯救世界的英雄和禍害世界的女瘋子一起消失,李南方決定放棄風油精。
而後轉用其他手段來滿足蘇雅琪兒尋求刺激的心。
蘇雅琪兒到底被滿足到了什麼程度,單看時刻守候在門口,不敢有片刻離開的艾瑪拉,身上的絲襪已經完全溼透就能知道了。
當最終,屋內的聲音隨着一聲男女混合唱而結束。
艾瑪拉也終於在這種特殊的折磨中解脫出來,雙腿打着顫癱坐在地上。
可憐的祕書,在這種時候也只能稍作休息,便堅強站起來,任由腿上的絲襪自然風乾。
而蘇雅總裁的待遇,要比她好得多。
最起碼,總裁這個身份是能讓蘇雅琪兒在渾身癱軟的時候,有個男人幫她解開鐵鏈的束縛,把她拉到牀上。
“你、變了。”
蘇雅琪兒匍匐在李南方的胸膛上,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出這三個字。
“你也變了。”
李南方好像並沒有用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去詢問什麼,而是反過來加了個“也”字去重複蘇雅琪兒的話。
蘇雅琪兒再次往他的懷抱裏縮了縮,輕聲開口:“我能感覺到,你在極力尋找以前和我在一起時候的感覺,但是某些下意識的行爲暴露了你,你開始變得溫柔了。或者說,你變的善良了。那個好像惡魔一樣的黑幽靈,正在真正消失。”
蘇雅琪兒所說的黑幽靈,是那個能夠突破重重封鎖線,直入她的香閨,而只要一條小內內的人。
或者更具體一點,是那個在幾近瘋狂的時候,會眼神發紅,幾乎要用渾身熱火把身邊女人燒死的黑幽靈。
蘇雅琪兒比任何人都瞭解以前的李南方。
所以,才能更清楚現在的李南方是否發生了變化。
“我也能感覺到,你在極力忘記什麼事情。可是經歷過極端恐懼的人,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消除心理陰影。說吧,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誠然,確如蘇雅琪兒所說,他變了。
全因爲隱藏在他身體裏的那個惡魔心思一次鳳凰涅盤之後,終於不再像以前那麼暴躁。
或許是他的人性徵服了那條惡龍。
又或許是惡龍得到應有的滿足之後陷入沉睡,等再甦醒之後又會恢復到之前的那種狀態。
但不管怎樣,現在的李南方纔是確確實實擁有完整人性的。
可惜這些話不能對蘇雅琪兒講。
對於自己的問題避而不談,李南方更加關心蘇雅琪兒的遭遇。
身爲奧里斯集團的總裁,身邊僱傭的保鏢也必定是全世界最優秀的一羣人。
就是這麼一羣人,精挑細選過後才能來到蘇雅的身邊,可在這次見面之後,竟然出現了大換血,曾經那些人一個都沒留下。
站在走廊發現這個問題之後,李南方就在懷疑是怎麼一回事。
究竟是什麼人或者什麼組織,才能做到讓蘇雅的整整一個保鏢團隊全軍覆沒。
這麼悲慘的結果,預示着蘇雅本人的經歷有可能更加恐怖。
當然進門之前,也只是懷疑,他確信以蘇雅琪兒的瘋子心態是不可能對這種事情在意的。
可是在剛纔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互動之中,李南方還是發現了蘇雅的一絲心態變化。
這種變化是不應該有的。
這個瘋女人竟然出現了一丁點的女性溫柔。
性格的轉變,絕對不是簡簡單單遭遇一次生命威脅就能夠造成。
那些保鏢爲了自己應有的職責獻出生命,李南方覺得這是他們的命運,就如同一個殺手隨時做好自己被殺的準備一樣。
所以,那些人的生死變化他可以不用在乎。
但是讓蘇雅琪兒出現這樣明顯的性格變化,他不能不在乎,也不能不去過問。
哪怕是今天在會展中心,蘇雅琪兒主動用最直接的方式來幫南方集團解決問題,實際是在故意討好他。
又哪怕是剛纔隨口提到“黑幽靈”三個字,實際是想讓他以黑幽靈的身份和能力,來幫助她解決麻煩。
說白了,就是蘇雅琪兒準備利用他。
但李南方不會爲此惱怒。
他只會惱怒有誰會傷害到他在乎的人。
“你聽沒聽說過烈焰組織?”
蘇雅琪兒仰起頭來看向李南方的臉。
“烈焰?”
李南方重複一遍這個名字,剛想說自己沒聽過,但話到嘴邊,烈焰這兩個字在他腦海中打個旋,匯聚成某種信息,脫口而出:“那個讓女人經受男人折磨扭打三年,才能證明是真愛的邪惡組織嗎?”
“你真的知道?”
蘇雅雙手撐在李南方的胸膛上,直了直身子,滿臉驚奇。
那個可怕的邪惡組織,影響力很大,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究其原因,無非是能成爲組織成員的人實在鳳毛麟角。這才導致他們的名字不像是“上帝”這個詞彙一樣廣爲流傳。
所以,不知道不足爲奇,知道纔是令人感到疑惑。